等了幾刻后,謝無霜百思不得其解還在怔怔發呆,殷九弱拱拱手,“那么,多謝你辛苦這一趟,把劍再帶回去吧。”
殷九弱扶著傾泠就要離開,回過神來的謝無霜急急忙忙攔在前面,苦著臉言辭懇切了些許,“摩剎殿下,您要不還是收下這柄劍吧”
免得師父又覺得她辦事不力,一天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還連累師父被那太初神尊教訓。
“若要贈劍,便有誠意一些,親自來贈,”
殷九弱輕抬眼睫,目若朗星,“更何況,那位司獄大人久居世外,或許不知我從不使劍。”
可是師父她受傷了,被那個太初神尊打傷了,”謝無霜理直氣壯地說道,“師父她雖然修為高深,但受傷了在溫養,所以沒能親自來啊。”
殷九弱指尖微顫,急忙垂首斂眸,壓下翻涌的心緒,復又戲謔笑問
“沒能來,還是不想來”
謝無霜被問住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回去可以問問你師父,送不擅用劍之人神劍,是否有些許可笑”殷九弱挑挑眉,轉身扶著傾泠離開。
看著殷九弱扶著另一位仙君漸漸走遠,謝無霜將劍收好,重新理理衣衫,突然笑了一聲
“真是和師父如出一轍的倔強性子。”
往日她見師父謝弱水從未提過自己有一個孩子,又對歸來的殷九弱不聞不問,還以為孩子之說一直是有心人的造謠污蔑。
但這兩次與殷九弱的交鋒中,她真覺得兩人的性格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她幾個縱躍,倒是很快回到了神獄。
穿過詭異霧氣來到一片翻騰的死海前,謝無霜恭恭敬敬地跪下,“師父,那位小殿下沒有收下這把劍。”
詭異的寂靜中,謝弱水隨意揮手將神劍拿回自己手邊,慘白的指骨撫過劍身,“她說了什么”
“她說讓您把這劍贈給從魔界排隊排到神界的人。”
“還有。”
謝無霜硬著頭皮如實回答
“送不擅長用劍的人神劍,是否可笑”
“這孩子,”謝弱水一黑一紅的瞳孔中流露過幾分森冷笑意,轉瞬即逝錯覺一般只余下森冷,“隨她。”
“那是什么人我以前都沒見過。”傾泠扶著腰眉心蹙起,“看上去又傻又不傻的樣子,難以理解。”
“是神獄司獄大人的徒弟謝無霜。”
“所以她師父要送劍給你,你為什么不要”
“我不會使劍,”殷九弱輕撩眼睫,烏發被風揚起,有那么幾分瀟灑味道。
“她師父和你什么關系,奇奇怪怪的,送人禮物還不事先打聽好人家的喜好,算什么嘛。”
“從血緣上來說,應該是我娘親。”
“你娘親不親自來見你”傾泠覺得自己腦子都快轉不過彎。
“嗯,她不想見我。”
傾泠總覺得殷九弱并沒有把話說完,但她卻不知該如何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