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人的心防太重。
“真想看看這般心狠的娘親,到底長什么樣子。”
殷九弱驚詫于傾泠與她想法一致,唇角略略上揚兩分。
兩人慢慢回到傾泠的住處,殷九弱正要告辭,就聽見傾泠忍著痛也要提一句,“過兩天,我帶你下凡玩,算是感謝啊,你可不能不來。”
“我知道,你快去休息吧,”殷九弱還是第一次見玩心這么重,活得如此輕松的人。
這里是凡間某個國家最繁華的地方,名為煙京,淡淡的寒霧繚繞,芳桂祥煙,喧囂熱鬧。
雖然夜落小雪,夜晚的風光人流仍是不減,氈鵬下多得是前來消遣閑逛閑談的路人。
臨河的瓦棚更是高燃燈籠,層層疊疊的燈影晃落煙水河。
河面從兩岸深處二三十米長的鐵制掛繩,中間懸著一盞又一盞形式各異的花燈,照得河面波光粼粼,令人眼花繚亂。
另有掛著夜燭的游船慢慢悠悠從橋洞下穿過,撐船人咿咿呀呀唱著古老的山歌。
殷九弱應傾泠的邀約而來,據說這是她歷劫投胎所生長的城鎮,繁華似錦,別有一番人間的熱鬧場面。
“摩剎殿下,這里是不是很漂亮”傾泠戴著一張狐貍面具搖搖晃晃地走在前面,十分開心的模樣。
“嗯,很漂亮。不過,你不要殿下殿下地叫我了,就喊我的名字吧。”
“好的,摩剎,我跟你說那邊有一家小攤上老板編織花燈的手藝特別好,每年都賣斷貨。”
順著傾泠手指的方向,她們兩人同時望了過去,不曾想先看見的并不是花燈的攤子,而是一位蒙著面紗的女子。
長街上燙好的酒香悄無聲息地彌漫,殷九弱與那女人隔水對視的一瞬,好似聞見酒氣混著女人身上的甜香,微微濕潤,像是天空突然下了一場清淡的酒雨,打碎芬芳的花瓣。
“我的天,好美的人啊,我要跟她認識認識。”
不等殷九弱反應過來,傾泠拉著她狂奔,“每次看到美人,我作畫的興致就會大發,這次必須抓住這個靈感。”
“是嗎”殷九弱表示懷疑。
等她們走近,那道曼妙美麗的身影突然又不見了,傾泠皺皺眉,心里頗覺奇怪,“剛才這不是還有個人嗎,怎么一下子就不見了,我眼花了嗎”
“我想要那盞燈,”殷九弱四下看了看花燈鋪子,只看中一盞似雪似玉、光色清雅的花燈。
那賣花燈的老板十分為難地皺眉,“這位姑娘,這燈是另一位姑娘寄放在這兒,給了錢的,不能賣。”
“這是為何寄放燈,還給你錢”傾泠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卷走。
“是啊,那位姑娘在我這兒學習編織花燈的手藝已經很久了,這次專門帶來這盞燈,托我懸掛在最顯眼的地方。”
“這又是為什么掛最顯眼的地方又不賣,就為了讓人欣賞嗎”傾泠拍拍殷九弱的肩,“你眼光挺好,一眼看中最漂亮的燈。”
“誒,這位姑娘你說對了,就是為了讓人欣賞,一會兒這河面上還會掛上更大更多的雪花燈,”老板滔滔不絕介紹,“冰與火的美妙結合,極端絢爛的美。”
“可我還是很想要這盞燈,”殷九弱第一次這么孩子氣地說,她仰頭看著花燈,清瀅的光照亮她深邃漂亮的五官,唯有那雙眼有一些許憂郁。
老板仍然不為所動,“你們可以坐船去欣賞雪花燈,這一盞真的不能賣給你們。
”
“放心吧,等再過幾年整個九洲大陸都會有類似這樣的漂亮花燈,各種顏色不同效果,有的還會做成焰火飛上天。”
“啊”傾泠也怔怔望著燈看,“一盞花燈弄這么多花樣又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