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引你自己回去吧,缺什么找歲歌報銷。扶清她現在不喜歡見生人,所以我帶著她單獨離開,”殷九弱眉眼之間盈著自然的歡喜。
透過最后一點木門縫隙,阿引看見殷九弱滿心滿眼只有扶清的模樣,急得她恨不得當場大罵重色輕友。
“殷九弱你現在老婆回來了,你過河拆橋。好好好,自己回去就自己回去,你等著我把你們魔界吃窮。”
三月后,恰好是魔族全族的議政日。
議政殿里銀質的螭獸熏爐里飄著裊裊的青煙,光線在煙霧中變幻莫測。
殷九弱端坐在最上首鋪著生絲織錦的高座上,青色的衣袍上流淌著瑩瑩然的青色輝光。
與往日不同的是,即便是第一次來議政的魔族也察覺到了自家殿下的心不在焉。
雖然殿下還是那個殿下,青衣緩帶面目溫潤,但她似乎跟以前那個沉默不語的人有了區別,就像是真正有了牽掛有了依托的人一樣。
頂端懸掛著一層又一層金帳的大殿中央,魔族的大長老正拿著玉圭,對如今魔族與其他各族的情況對比侃侃而談。
殷九弱正襟危坐,單指擊在座椅扶手上,一半的心在聽政,一半的心早就飛遠了。
忽然之間,大殿上首側面的金絲織金的羽毛簾子被一雙近乎透明的手掀開,戴著銀白色兜帽的高挑女人款款走了進來。
空氣中頓時盈滿淡淡的暖香,像是天上的云霧下凡而來。
殿里嚴肅古板的老學究,以及年輕忠心的侍衛臣子,全都愣住了。
他們從未見過這般明凈如玉的人兒,兜帽下偶然露出肌膚晶瑩剔透得像是雨露細心澆灌后的花瓣,眉宇清冷如畫。
一縷細細的銀色頭發從她繡著桐花紋路的兜帽中淘氣地垂落,隨著她的走動在風中一顫一顫。
這好似一場令人畢生難以忘懷的驚鴻一瞥,飄飄緲緲看不真切,但足夠驚艷。
殿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雖然女人仍舊口不能言,目不視物,但只是輕微側身然后坐進自己懷里的動作,殷九弱便全都明白扶清的意思。
是想要她幫她沐浴。
殿里的人倒吸一口涼氣,不明白哪里來的這么膽大包天的人,這么沒規矩地坐在殷九弱身上。
然而,下一刻他們聽見殷九弱帶著愉悅的低笑
“我馬上就過來了的。”
女人的回答是不依不饒地圈住殷九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