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傭人憋住笑,十分專業地回答“小姐在七點半已經用過了,正在書房處理文件,一會兒還要去公司。”
殷九弱隱隱約約知道扶清家是傳了不知道多少代的政商巨賈,涉獵的領域行業眾多。
最近好像在和政府合作某個科技項目,忙得團團轉,昨天接自己回來浪費的時間,這兩天需要熬夜才能補回來。
“以后我要是七點十分沒起來,能叫我一下嗎”
“小小姐,小姐說了你是她的女兒,年紀小還在長身體,多睡會才好。”
聽到“女兒”這兩個字,殷九弱深深吸氣,“別別別,我知道了。”
吃完早餐來到閣樓上,殷九弱靠在露臺邊上看見昨天那輛跑車還在。
依舊是一身白色襯衫、錆色無框眼鏡的女人從步道里走過,坐進旁邊那輛板正肅穆的黑色轎車里,旁邊還跟著秘書一樣的人。
轎車滑行而出,游蛇般駛向盤山公路,破開清晨的雪霧。
思索了半天,殷九弱還是向傭人要到了扶清的電話,打了過去。
聽筒里幾聲嘟嘟后,女人冷冽清潤的聲線吹拂而來。
“你好,哪位
”
姐姐,是我。9”
“小九,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就是想謝謝你給我準備的早餐很好吃。”
“你喜歡就好,”扶清漫不經心地問,很好掩藏下心里的渴望,“還有嗎”
“沒了。”
“那我掛了。”
“等等,”殷九弱仍然在思考措辭,并不知扶清因為她的話而如何兵荒馬亂,“那個,我聽說你要出差好幾天不回來”
聽出殷九弱因為自己不回來而有幾分放松,歡悅沸騰的奢求降下溫來,扶清在心里輕嘲自己的過分幻想,于是將自己的話語變作界限十足。
“有事而已。”
“哦好,那注意安全。”
明白扶清這樣的人有著寶貴的分寸感,殷九弱不再追問,聽見扶清說了聲“謝謝,你也是”,就掛斷了電話。
她正陷入一時的惆悵中,手機又震動兩下,收到歲歌的短信
[回國了出來玩,給你點果汁,不給點酒,快點來,不來不是朋友。]
心知肚明歲歌是為了打聽自己有小媽了這件事,殷九弱認命地換好衣服,按著歲歌給的地址,來到一家還算清靜的酒吧。
剛走進去她就被里面迷幻的燈光晃得難受,決定待一會兒就離開。
“哎呦呦,祝福我們的九弱有了小媽,從此有人管了,”歲歌混不吝地舉杯,笑得明媚。
殷九弱懶得理她,坐在暗紅色沙發上長腿伸展,握住果汁杯。
“怎么樣,和你小媽相處得開心不聽阿引說咱小媽很年輕啊”
“是我小媽,”殷九弱戴著黑色冷帽,垂下眼皮看上去很冷淡的樣子。
旁邊幾個攢局陪玩的朋友,紛紛拿眼睛不住地瞄她。
歲歌翻了個白眼,切了一聲“小氣”,然后簡單地介紹“殷老的寶貝孫女,你們小心點伺候。”
此言一出,眾人的心思都活絡起來,殷家是老牌權貴,平日里低調得很,今天好不容易見到,那不得上前多交流交流。
“你姐就讓你這么玩,也不管你”殷九弱把玩著桌上的骰子,并沒有注意幾個穿著漁網絲襪的女生坐到自己身邊來了。
歲歌的神情冷了下去,“她有事忙,管不到我。”
酒吧二樓的陽臺上,一個染著大紅波浪卷發的人不經意看見殷九弱這一桌,然后笑著撥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