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年關的緣故,家家戶戶都掛著大紅色的燈籠,里面的紅燭也是全新的,亮堂堂地為旅人照亮前路。
算一算,她來到人間已經三年有余了,再待個幾日就會直接回到魔界。
再次出來觀賞人間勝景,也不知會是何年何月。
回到租住的小院子里,她先是照看了一會兒院子角落的幾株垂絲海棠,澆水驅蟲,再修修剪剪花枝和葉片。
月光破云的一瞬間,殷拒霜聽見了屬于那個妖媚女人的聲音。
“畫那么久的畫,還不休息,你的手不會累的嗎”謝弱水換了身更輕透的衣裙,一雙素白纖細的長腿在玄色的裙擺下搖晃,偶爾露出一點動人心魄的白。
“在下已經習慣了,所以不覺得累,”殷拒霜桃花眼微瞇,紅唇輕啟,“倒是姑娘你,入夜寒涼穿這么點,不怕染了風寒,平白受苦”
“好像是有一點冷,你有衣服借給我穿嗎”
殷拒霜換下蓑衣,匆匆忙忙跑去臥室里給謝弱水找來一件還算齊整的淡色衣裙,“我只有這件了,姑娘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過來穿上。”
她看見謝弱水長裙上銀繡的星月光輝流動,這女人白日妖媚大膽,此時此刻卻纖細婉約得令人心生憐憫。
“那我過來了,你可要接好我。”
說罷話,謝弱水縱身而下,赤著雙足輕飄飄地落進殷拒霜懷里。
果不其然看見這清秀漂亮的人兒紅了臉,只不過還盡職盡責地抱緊了她,生怕她落到地上受了傷遭了涼。
“你很會抱女人嗎以前抱過幾個”謝弱水用指尖戳著殷拒霜的臉頰,戳出細細的紅血絲后才滿意地笑了笑。
“你是第一個,”殷拒霜并未抗拒臉上的刺痛,只是象征性地偏過頭,“姑娘你深夜到此,有何貴干”
“必須有事才能找你”
殷拒霜一時語塞,緩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倒不是,但我與姑娘萍水相逢,并不熟悉。如今已是深夜”
謝弱水單
指點上殷拒霜的唇,“我過來是想請畫師你,為我畫一幅畫,不知道畫師你肯不肯”
“但現在已經很晚了,有什么畫我們不如明天再畫”
“萬一明天就沒機會了,怎么辦”謝弱水涂著豆蔻的長指,調皮地在殷拒霜唇瓣上劃來劃去,“還是說畫師你太累了,畫不了”
“我不累,不如姑娘說說看你的要求,讓我評估一下,”殷拒霜幾乎快要閉上眼,不敢看懷中千嬌百媚的女人,“如果能畫得了,我自當盡力。”
“今日我觀畫師你的畫技了得,自然是畫得了的。”
“姑娘過獎了,”殷拒霜對答有禮,倒讓謝弱水起了更深一重逗弄的心思。
“那先抱我進房外面好冷。”
殷拒霜眸光微沉,也不廢話地將謝弱水攔腰抱起,慢慢往屋內走去,“姑娘不是凡人。”
她的語氣篤定,并不是疑問或者探究的模樣。
“小畫師,你不也不是凡人嘛。”謝弱水勾勾唇,將殷拒霜鬢邊的長發在指腹上卷了一圈又一圈。
“所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的名姓”
聞言,謝弱水眼中劃過一抹詫異,她還以為小畫師會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呆子,沒想到還懂得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