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燈私下里一直在醫他,一口氣醫了兩年。
蘇明雅的身體里流著多少顧小燈的血顧瑾玉想都不愿想,只覺得恨透了。
張等晴悲憤交加,淚流滿面地罵不順暢,顧平瀚便遞來了一個能抽人的刀鞘,遭了張等晴的大罵“你也姓顧,滾”
他花了好一會才把呼吸穩下來“來日我接小燈走。”
顧瑾玉頓時無法平靜,心臟又跳到了喉頭,一開口便視線模糊了“張兄,我以后一定會照顧他的,你能不能不要帶走小燈”
“誰稀罕你的照顧有我在有你屁事”張等晴身上爆發了一種名為父兄的排山倒海的壓迫感,“你做你的朝堂人,小燈跟你不是同一路,我此刻雖還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但再過兩三年,江湖爭斗再難以波及到我,到時我自會護好小燈。至于你們顧家,原以為看在血緣的關系上能保護他,結果這是個什么狗日情況他還能欠你們什么就算真有欠,我們還了就是”
“等等張兄,你過去不是這么說的。”顧瑾玉指尖直抖,“小燈和我同日而生,他和我都是”
張等晴打斷他“此一時彼一時,長洛容不下他,江湖可以,我張等晴就是江湖”
他又氣又悲哀“再說你顧瑾玉現在在這惺惺作態什么你難道不在那伙逼迫他的人里整整五年,你保護了什么,你賺足了你的青云梯,我弟卻走寒水路,你現在更是蒙受舉國期待的重臣大將,只要你活著爬回金鑾殿就是皇帝之下第一人,人在高位看不到腳下螻蟻,你不就是一直這么看我弟嗎現在擺出一副非君不可的臭模樣給誰看你當小燈是什么了,又要在他身上搜刮什么”
顧瑾玉被狗血淋頭地罵,還不了嘴,只是腦海里回蕩著質問。
他當顧小燈是什么。
自然是世上唯一的同歸之人。
同歸該是什么感情
張等晴到底遠道跋涉而來,罵了半夜,罵著罵著倒頭栽倒了。
顧瑾玉木了半晌,待回神才發覺耳邊安靜了,一抬眼便看到顧平瀚坐在張等晴身旁充當一根樹樁,猶豫著怎么動手把人帶走。
顧瑾玉這才回過神來“我安排軍帳給張兄。”
顧平瀚想了想,道“算了,不勞駕他了,讓他在這休息,你我出去。正巧,我也有話要同你說。”
顧瑾玉沒有意見,自行出去交代不遠處的祝彌。
祝彌想連夜請個軍醫來“您臉色不太好。”
顧瑾玉搖頭,低聲交代了幾句軍務,顧平瀚就出來了。
這位世子哥冷淡道“我也累了,走吧,你今晚在哪個營帳歇息,一起。”
兩人雖有四歲之差,身高卻幾乎一致,去年到外州當差時見過幾回,顧瑾玉當他是個熟悉些的同僚,直拒“祝彌給你安排了單獨的帳子。”
顧平瀚便扭頭問
祝彌,隨后抓住顧瑾玉便走“啰嗦。”
顧瑾玉僅在張等晴面前唯唯諾諾,此時又恢復了決斷,當即皺起了眉,但顧平瀚武斷地推著他快步進營帳,一推他進去就冷著聲問他弟跟你有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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