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十九了,你還是十七。”
“那森卿比我大咯。”
顧瑾玉的視線便模糊了“長洛定時發訊給我,你還是沒有回來。”
“我就在這呀。”幻象笑著拍手,“不哭,森卿,你聽,我就在你身體里流淌著。”
顧瑾玉攥住手腕的脈搏“那蘇明雅身體里豈不是流著更多的你你不要再去他那兒了好不好你喜歡他病弱,愛他溫柔,我也可以,我都能超過他。”
“可你總是有力所不能及的啊。比如丹青,天賦受限,你永遠畫不出蘇公子那樣惟妙惟肖的名畫。你比他驍勇,輸他風雅,你們是完全不一樣的人,你變不成他,也超不過他。”
顧瑾玉啞口無言,便只知道掉眼淚。
情和病一起滋生,但是放任夜晚的自己沉進越來越深的水里,從窒息里獲取痛快是一件美事。
“我喜歡你。”他低下頭重復著喃喃,“我想變成你喜歡的樣子,我想變成對你更好的蘇明雅。”
“我是喜歡你的呀。”幻象遵循著顧小燈見聞錄里的邏輯順從他,“森卿是我獨一無二的兄弟,我們是何其有緣的人啊,你在我心里,僅次于等晴哥的重要性。”
“可我現在只想和你做愛人。”顧瑾玉的腰越來越彎,聲音也越來越沙啞,“我和你同日生,想和你同日死,想和你青絲白發,生同衾死同穴。”
幻象一時發不出聲音來。
因顧瑾玉不知道顧小燈聽到他這些話時會做什么新反應。
過了一會,幻象不好意思地笑“這不對的森卿。你一開始就說過的,你說不能因為我污了你的聲名,不能讓我耽誤你來日議親,你該善始善終的。”
顧瑾玉不住搖頭,一聲聲地辯駁著,但幻象并不改口。
他沒有辦法。
他記得去年顧小燈在蘇明雅生辰的前一夜是這樣和他說的,顧小燈從來沒有對他滋生超過親情的情愫。
他把戀慕給了蘇明雅,把友情分給了葛東晨和關云霽,甚至還有祝彌、奉恩奉歡、蘇小鳶等,而他的親情里不止顧瑾玉,有顧家人,連小配都有。
而顧小燈僅給他的那份切成幾瓣的親情,也許在得知他的欺騙時就化作烏有了。
這是他設想中的事實,周而復始的自卑和自閉。
堅定且灰望。
“我喜歡你。”
我不喜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