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跑出多遠,就看到一個大塊頭沖到馬前來,滿手血的掌心拽住了馬的韁繩,另一手攥住了他的小腿,狂亂地顫抖著想把顧小燈往下拽。
顧小燈嚇得不輕“松手你這死變態不許傷我的馬”
葛東晨剛提起的欲向馬揮下的拳頭頓住,小跑這下受驚后激發了老來潛力,嘶一聲撞開了葛東晨,鉚足勁跑了起來。
葛東晨松開了顧小燈的小腿,左手死死抓住韁繩,任由馬把他拖行在地上。
小跑到底沒力氣了,跑一會就停下,葛東晨趁此抓著顧小燈的小腿,發力將他整個人拽下來,瘋魔地摁進懷里亂摸。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腦子已經沒用了。
他用雙手捧住顧小燈的臉,粗糙的手磨得他整張白亮的臉都沾上血,只知道掌心里的人滾燙暖熱,柔軟滑膩。
活著的,是活著的。
他的喉嚨里發出野獸似的嘶鳴,整個跑馬場都回蕩著。
葛東晨死死抱著他,腦子恢復過來的第一瞬,便是想將他揉碎了化進自己的身體里,從此帶著他生生死死,絕不放他走。
死變態死變態你給我滾啊”顧小燈快要被抱窒息了,起初還能驚恐地大聲叫罵,現在被箍得肋骨作痛,眼淚都飚出來了。
大地忽然震蕩起來,發飆的千里馬北望趕來,馬背上的顧瑾玉毫不減速,直接從疾馳的馬背上跳下來,烏云壓頂似地過來,抓起葛東晨便是一拳。
顧小燈這才得以掙脫,滿臉生理性淚水地逃開了。
那邊兩個瘋狗打得不可開交,葛東晨身上穿著來不及解下的兵甲,倒是替他擋下了一半防御,顧瑾玉就穿著常服,裝備落后,應該瞄準對方身上沒有護甲的地方揍的。
但是兩個人都瘋了,只知道要憑著本能打死對方。
結果就是誰也打不死。
兩人身上又沒帶兵器,這要是來的是關云霽,大抵還能抽出袖在手腕上的蝶翼刀扎一扎對方的喉管。
顧瑾玉生生把葛東晨身上的護甲打得到處橫飛,兩人的手不成模樣,只看得出是四個血肉模糊的團子在對毆。
顧小燈爬起來扶著小跑勉強撐了一會,小跑乖順地甩甩馬尾巴,但被兩個瘋狗的動靜嚇得不安地跺馬蹄。
顧小燈扭頭只看了一眼,就皺了整張臉,戴上了個痛苦面具,一時間覺得渾身都跟著幻痛起來,只得氣急敗壞地怒吼“別打了有完沒完啊”
兩個瘋狗還殺瘋了互毆。
顧小燈氣得捂住自己的眼,心想眼不見為凈,讓他們互相打死算了“一個都不是好東西,我為什么要從池子里浮上來啊早知道爛水里了。”
不遠處的兩個瘋狗都僵住了,緊接著便踉踉蹌蹌地朝顧小燈撲來,狀若死而復生的僵尸。
顧小燈又怕又氣,干脆不逃了,抬腿就朝先撲過來的顧瑾玉踹去“滾啊”
葛東晨也挨了他一腳,估計是被打得比較狠,倒地后一時沒能及時爬起來,不像顧瑾玉反應得快。
顧瑾玉這廝直接死死抱住了顧小燈的腿,從腿往上抱到腰,崩潰得不成樣子。
“小燈別說那種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