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除了生火烤肉,她什么也不做,就躺在溪邊的大石頭上,看天邊云卷云舒日出日落,聽耳畔鳥鳴幽澗
閑花落地。
滄月看她不忙碌了,早上的時候,還有些擔憂,繞著她看來看去,沒看見她臉上又失魂落魄的神情;嗅來嗅去,沒嗅見她身上絲毫的血腥味。
滄月朝她咕嚕了幾聲,用鼻尖拱了拱她的臉頰。
云溪看出了滄月的擔憂,摸了摸滄月的腦袋,慢悠悠道“這次我不是陷入抑郁,我是在過周末。”
“周末”這個詞,好像變得很遙遠。
也是,這個詞,歷史本就不長。
長期以來,人們過的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農耕畜牧生活,工業革命后的文明社會,多數人沒了土地,成了所謂的無產階級,過上了出賣勞動力或腦力換取工資報酬的日子,由此也誕生了8小時工作制、周末、996
脫離了現代文明社會,她已經不需要周末這個概念。
她現在有吃不完的肉類和野果,她隨時隨地可以休假。
到了中午的時候,滄月終于不再擔心她,就好像是明白了她今天打算休假的心情。
云溪每個月都會有幾天休息的時候。
一般就是生理期那幾天。
上個月她來生理期時,又把滄月嚇到了。
那次,云溪半夜感覺到腿間有什么蠕動的動靜,睜眼醒來一看,是滄月趴在她的大腿上,聲音帶了點哭腔,啊啊嗚嗚地叫醒她,淚眼朦朧地看著她,甚至又想幫她舔舐一下出血口。
云溪這才察覺,是自己的生理期半夜造訪。
她連忙制止滄月打算舔舐的動作,爬起來擦洗了身子,用上了提前準備好的月事帶,然后一整天都不出溶洞,就坐在那個明洞里,揉搓香蒲繩。
滄月又去采了很多草藥和野果回來,擺放在她的身旁,眼里含著一包淚水,哀傷地望著她,就好像她快死掉了一樣。
云溪只好不停地沖滄月笑,表示自己心情愉悅,沒有生病,沒有絕食的打算,更不會死去。
為了使滄月放松心情,那會兒她還撿了幾個石子,教滄月玩抓石子的小游戲。
玩了一下午,滄月的心情看上去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或許,等她再來幾次生理期,滄月才會放下對她的提心吊膽。
云溪還是閑不住,休息了一個上午之后,下午她又忍不住忙活起來。
她用細藤蔓和香蒲葉,編織了一個上寬下窄的捕魚簍,捉了一些蟲子尸體掛上去,然后放在水中,用一根香蒲繩牽住,綁在岸邊的一顆小樹上。
第二天起來一看,魚簍中,有半條魚的尸體
能利用魚簍捕捉到魚沒錯,但會被別的動物,捷足先登。
云溪拿著那半條魚的尸體,氣不打一處來。
她算是明白先民們飼養貓貓狗狗看家的原因了
那些小偷實在太可惡了,恬不知恥,不勞而獲,竊取別人的勞動成果,就應該和那只偷吃她們食物的山鼠一樣關起來
她正生著悶氣,滄月不知從
哪里掏了兩個獸蛋回來,塞到她懷里
云溪瞬間不生氣了。
她家的滄月偷別家小動物的蛋,別家小動物過來偷她們的魚
嗯,很公平。
那只被她關起來的小山鼠,其實還吃胖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