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潛移默化中,她也習慣了自我打壓。
她好強的根源,是藏在心底的一抹自卑。
曾經,她通過這種自我貶低、自我打壓的方式,獲得激勵,獲得拼搏的動力;如今,這種方式,在荒無人煙的島嶼上,行不通。
因為在這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能夠生存下去。
她遠離了文明社會,她遠離了一切規則,她遠離了一切凝視和審判,再沒有人類的目光,會投射到她的身上。
她真真正正地,為自己而活。
所以,她不再需要分裂出那樣的一個人格,來實現自我保護、自我激勵。
“我在這里不需要你,請你離開我的身體。”
她第二次同腦海里的那個陌生聲音對話,這次,她沒有說出聲,只是在心里說。
然后,她再也沒有聽見那個聲音。
自從需要長時間待在溶洞里后,明洞石頭灶的火柴堆,大部分時間都保持著燃燒的狀態。
早晨,云溪一起來就開始生火,直到中午或傍晚左右,滄月回來。
滄月歸期不定,云溪有些害怕那種等待的感覺。
會引發她的焦慮,這大概也是她這幾天情緒不太穩定的原因之一。
這幾個月,云溪在洞內囤積了許多的柴火,也是為了預備冬天的到來。
她甚至模仿農村的柴火房,將那些枯樹枝、枯木頭,用藤蔓綁成了一捆捆,整整齊齊地堆放在一起。
為了防潮,她在柴火的四周撒了很多草木灰,還從外面運了一些泥土回來,用火烘干后,鋪在石地上。
她在溶洞里的工作,一般是和防潮相關,其余就是忙著生火、堆石頭灶、儲存食物。
云溪專門教滄月說話的時間,只占據了很小的一部分,且幾乎只在她們睡前,她才專門教一會兒。
平日里,就正常對話。
云溪說人話,滄月說魚話。
互相聽不懂,但都互相胡亂回應著來。
今后,云溪覺得自己要多花點時間,教滄月說話。
坐在明洞的火堆前,云溪拉著滄月一邊烘干衣服,一邊烤兔肉。
兔肉在火堆上炙烤,冒出了滋滋的小油泡,香氣四溢。
滄月坐在一旁看著,尾巴繞到云溪的身后貼著,藍色的瞳孔里,倒映著冒著油泡的兔
肉,她吞了吞喉嚨,肚子又響了幾聲。
你在路上的時候,怎么不先吃幾口野果云溪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給火堆加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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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滄月看了云溪一眼,然后繼續看烤兔。
她很餓,但她不碰那些新鮮的、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果實。
“是因為發現野果不多了,不舍得吃,都想留給我嗎”云溪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