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唯一擔心的是,那只巨蛛蝎是否有毒
她不敢輕舉妄動,就這么待在原地,等滄月回來。
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云溪看著滄月消失的那個方向,耳畔流水潺潺,悠悠流淌。
她的心情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緊握著手中的匕首,輕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恐懼感和焦急感一點點蔓延開來。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變得無比漫長。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口干舌燥,云溪舔了舔唇,感覺十分口渴。
她從石頭上跳下來,蹲在河邊,正準備掬水喝。
不知怎的,忽然想起第一次看見滄月喝水的模樣。
那條人魚,到了岸上,不會用嘴吸水,而是像很多動物那樣,用舌頭舔水喝。
她的很多行為,都是模仿其它動物的,給人一種沒有接受過同族人教導的感覺。
自然界有些動物,一出生母親就會離開,甚至,還沒出生,產卵后就離開了,幼崽破巢而出后,自己覓食;但這種任由幼崽自生自滅的生物,往往一次性能夠繁殖大量的卵,比如海龜,一次性能下200枚卵在沙灘上。
人魚也是這類型的生物的嗎
可看滄月的身體結構,更像是哺乳類的生物。
哺乳類生物,就算是獨居類的,也大多一出生就由母親撫養長大,母親會傳授各種狩獵技巧,孩子能夠
獨當一面后,母親會主動離開,或者驅趕孩子離開。
滄月呢屬于哪一種
等滄月回來,一定要問問她。
云溪彎腰掬水,正準備喝進嘴中,又擔心有寄生蟲。
這些日子,喝習慣了煮開的水,乍一下讓她喝生水,還有些不適應。
何況,這種河流中的水,經常有其他動物光顧,河底還有其他動物的尸體和糞便,相比于叢林里頭的小溪小澗,更不安全。
云溪甩開水,打算忍一忍,等回到溶洞口再煮水喝。
剛一轉身,她望向叢林的方向,卻見叢林里頭,鉆出來一只又粗又壯的千足蟲,頭部一對長長的觸角,口部不斷開合,全身披著厚厚的殼,無數只腳沿著紅褐色的身軀向下延伸,形成了密集的足部,看上去有2米多長。
它從叢林里緩緩鉆出,身體扭曲前行,密密麻麻的雙腳,踩在枯葉上,每一次蠕動都令人不寒而栗。
云溪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跌進河水中。
巨型千足蟲蠕動著靠過來,云溪被嚇得面無血色,胡亂揮著手臂,奮力游到對岸,再次鼓起勇氣轉過身時,卻見那條千足蟲并沒有追上來,而是蠕動到河邊,大口大口嚼外圍的嫩葉。
它是吃素的
意識到了這點,云溪手忙腳亂爬上了岸,往前跑了一段距離后,躲在一簇一個人高的草叢后,又回過頭,見那條巨蟲確實沒有追上來。
她才氣喘吁吁蹲下,撥開草叢,忍著惡心感,遠遠打量它。
它好像沒長眼睛,依靠觸角辨別物體。
云溪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忍著惡寒,自我安慰這是滄月的領地,應該不會有大型食肉動物出沒
這塊區域雖然是滄月的領地,但云溪并不常來這里,她不熟悉這里,不敢跑遠,怕迷路,也怕滄月回來找不到她。
更不敢隨便吹響口哨,怕其他食肉動物聽見了,循著聲音過來找她。
云溪警惕地盯著那條巨蟲,心中不停祈禱滄月快快歸來,不要發生任何意外。
時間久了,她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各種不好的情況,一會兒擔心滄月被巨蛛蝎吃掉,一會兒擔心自己被那條巨蟲吃掉。
這種等待的感覺實在太過痛苦,云溪被嚇得甚至在心中暗暗發誓下次再也不出來了她寧愿一輩子都待在滄月的領地里,什么探索未知領域,什么了解其他動物,她通通不要了她甚至不想搬離滄月身邊了
等到近乎心理崩潰,直到望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腦海的痛苦和焦慮瞬間煙消云散。
云溪蹲得雙腿發軟發麻,踉蹌地站起身來,朝著滄月出現的方向,用力吹了一聲口哨。
哨聲響徹天際,滄月左右張望,望見她的身影,背著草簍,迅速游了過來,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那些咕嚕聲,對云溪而言,宛如天籟之音。
“你終于回來了”
等到滄月走近,云溪伸手緊緊抱住滄月,激動到有些失態,用力親了一口滄月的唇角。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