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段感情,她起初是抗拒和利用;然后是“隨波逐流”,明面上不拒絕不主動,暗地里思考該如何克制;現在是適應并接受。
思考究竟算什么,已經沒了意義。
余生,她會和滄月一樣,將生存和陪伴,貫徹始終。
漫漫寒夜,抵足而眠,夜半時分,她們被洞口的熊咆哮聲驚醒。
云溪第一反應便是來偷食物的
沒等細想,滄月已經起身飛躥出去,和熊對峙。
云溪聽著人魚尾巴的拍地聲和熊的嘶吼聲,忍著害怕,穿上衣服,拿上匕首,點燃火把,走出山洞。
淼淼縮在洞口,炸起毛發,齜牙咧嘴,發出哈氣聲。
滄月豎鱗豎瞳,直起身子,發出威脅的鳴叫聲。
那頭熊站起來和人一般高,踩到了洞口的荊棘叢,熊爪血跡斑斑,不停地發出咆哮聲。
找不到食物,饑腸轆轆的它,嗅到了山洞口的食物味道,不愿離開。
云溪點燃了山洞前的三個篝火堆,然后舉著火把和尖銳的長矛,也朝它高聲呵斥“走開滾遠點”
一邊呵斥,一邊用木矛敲打她在洞外堆積的木柴,發出“梆梆梆”噪音。
最開始她的聲音還有些顫抖,可隨著音量的提高,體內熱血直往上涌,她齜牙咧嘴,不再是人類,而是一頭護食的野獸。
野外誰也不愿意輕易受傷,獸與獸之間,最開始往往是對峙和力量展示,以求嚇退對方。
高聲的噪音,明亮的火光,仍不足以驅趕饑餓的野獸。
她們無所畏懼,張牙舞爪,在寒風中與它對峙,眼睫上都結了一層冰,忽然,滄月往前挪動了兩步。
咆哮的熊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些。
見狀,滄月知它膽怯,一股腦沖了過去,熊跑遠了些,滄月擔心還有其他動物偷襲,沒有追趕,而是看著它跑出視線范圍,消失在黑夜之中。
熊消失后,滄月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守在原地,等了會兒,等到尾巴結冰,才回到山洞口。
云溪
在雪地里挖洞,打算挖出一個雪洞,掩埋這些食物,再想些辦法,隔絕味道。
滄月尾巴拍地,拍碎冰塊后,抱著自己的尾巴舔舐。
餓了十天半個月,身體消瘦無力,加上今天狩獵消耗了太多體力,她沒有把握能打贏熊,只能依靠對峙和恐嚇,嚇退對方。
云溪又是蓋雪,又是灑草木灰,又是鋪燒過的焦炭,試圖蓋過食物的味道。
做完這些,云溪冷到全身不停地顫抖。
滄月把自己烘烤得暖乎乎,然后把冰涼的人類抱在懷里。
這一夜,她們倚偎在一起,裹著同一塊獸皮,烤著火,守在洞口附近,一夜未睡,防止其他饑餓的野獸趁夜偷襲。
天亮時,云溪睡了一兩個小時,醒來之后,她把一夜未眠的滄月趕去被窩睡覺。
接下的時間,她們打算輪流守夜,輪流休息。
放置了一夜的海水變得清澈透明,吃過了早飯,云溪將五分之四的海水倒入另一個容器中,剩余的海水舍棄。
然后準備一塊透水的獸皮,放上一些木炭和砂石,作為過濾裝置。
過濾后的海水倒入陶鼎中煮沸,隨著溫度升高,溶液蒸發,析出了白色顆粒。
這些白色顆粒只能算是粗鹽,嘗起來有苦味,吃多了對身體有害。
往這些粗鹽中加入淡水,粗鹽溶于水后,加入沉淀過后的草木灰水,然后繼續放置沉淀,接著用獸皮過濾,最后再燒干析出的白色顆粒,就是純度更高的鹽。
耗費兩天的時間,燒了許多柴火,做出來,只有小半碗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