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看她哭,云溪心中也會跟著淺淺鈍鈍地泛疼。
就這么在意嗎在意到,僅聽到她明天可能死去,就要落下淚來
滄月看著云溪,眼中淚光閃爍,磕磕巴巴的,像是詛咒自己那般,脫口而出一句“我、我也死了
”
她不太會表達同生共死,只會這樣笨拙告訴云溪,如果云溪明天就死去,那她也跟著一塊死去。
好笨的話語,云溪卻聽得鼻腔泛酸,額頭與她相抵。
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她舔了一下云溪的唇,咕嚕了一聲,用尾巴纏住了云溪的雙腿。
云溪眼睜睜看著微張的雙唇,探出猩紅色舌尖,在自己的唇上劃了一下,又收回。
濕潤冰涼的觸感,沿著唇瓣的神經末梢,瞬間直達大腦,掀起一絲戰栗。
“滄月。”云溪呼喚她的姓名。
她咕嚕了一聲,回應云溪。
“今天,好像還不是你的發情期”云溪明知故問。
距離這條人魚下次發情期到來,還有一周左右,云溪記得清清楚楚。
滄月又咕嚕了一聲,同意她的話語。
“那你有沒有試過”云溪伸手解開身上穿著的衣服,慢條斯理開口。
她的衣服,大多是用繩子作為紐扣,左右相系,她解得很慢,直至一絲不掛,“不在發情的時候”
這條人魚,夏天睡覺時,從來不喜歡穿衣服,今天亦是不著寸縷。
她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人類赤裸的身軀。
被這樣濕漉漉的眼神看著,云溪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便不好意思再說出口。
魚尾纏人類纏得更緊了一些。
說她不懂吧,她憑借動物的本能,會許多東西;說她懂吧,連最基礎的接吻,都還不會。
教她說話,教她穿衣,教她用火,如今,還要教她,如何接吻
云溪抿了抿唇,湊過去,緊貼著她的胸膛,感受到她的胸腔怦怦跳動,耳朵貼過去傾聽,心跳好似變得更快。
彼此挨得很近,上半身赤裸的肌膚相貼,仿佛能感受到她濕潤的鼻息,拂過身體的每一寸。
彼此的心跳漸漸交融,四周昏暗,只有一盞油燈,搖搖晃晃,不甚明亮。
四下安靜,感官好似被無限放大,云溪捧著滄月的臉,從額頭開始親吻,先是蜻蜓點水般的觸碰,然后逐漸往下,唇擦過眉心,沿著高挺的鼻梁,往下,抵達柔軟的嘴唇,舔一下上唇,然后含住,深深地吻住。
有什么東西在身體中膨脹發酵,彼此心跳越來越快。
對方紋絲未動,云溪松開些許,輕聲道“張開嘴。”
她看著云溪,順從地張開唇。
再度湊近,唇與唇貼合,舔舐,潤濕,碾磨,輕吮啃咬,舌與舌相碰,挑逗,時輕時重,或近或遠,就像在品嘗可口的食物。
良久,云溪松開她的唇,胸口劇烈起伏,低啞著嗓音,問“這下學會怎么親人了嗎”
她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眼神潮濕而熱烈,周身散發出濃郁的香味,就像一把待燃的干柴,被這個吻一激,瞬時燃燒了起來,直勾勾看著人類,再度吻上人類。
吻得十分野蠻,冰涼濕滑的舌頭宛如蟒蛇一般鉆入,絞纏,舔弄,吸吮。
那樣的眼神,哪里還有半分乖巧順從的模樣,只是一頭,發情的野獸。
濃郁的發情味道幾乎要將云溪吞沒,野蠻而熱烈的吻落在唇上,戰栗感充斥五臟六腑,她將雙手插進滄月的發間,不甘示弱地回吻。
山洞口的火焰,噼里啪啦燃燒著,跳躍著,扭動著,火舌吞吐,像是要將一切燃燒殆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