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聽不明白四字詞匯,只聽懂“不行”二字,代表著拒絕。
她低低地咕嚕了幾聲,像是有些委屈,努力扒拉回自己的尾巴,不去貼著人類。
云溪被她這樣的反應逗笑。
可最近一個月次數確實太頻繁,云溪覺得還是節制為好。
不過最近她有點壞心眼在,很喜歡這樣撩撥一下人魚,把人魚逗得勾起本能反應,她又停下說不行,然后看那條人魚吃癟,邊嘆氣邊扒拉開的魚尾巴。
這條魚嘆氣的行為,還是從人類這里學來的。
云溪時常覺得,看一條魚不停地嘆氣,好可愛。
夜半時分,滄月嗅到了人類下半身散發出的血腥味,已經懂得熟練地叫醒人類,而不是試圖幫人舔舐干凈。
云溪嘀咕了句“我說呢,果然是生理期快來了。”
人類的生理期及前后,雌激素和睪酮都出于上升水平,可以類比動物的發情期。
前兩年忙于生存,整日奔波,云溪幾乎感受不到任何需求。最近幾個月,日子漸漸安穩下來,和滄月的感情更進一步,她才逐漸感受到身體的變化。
由于生理期的到來,第二天無法再去溫泉島嶼探索。
云溪留在家中,制作臘肉和果干。
她決定從現在開始儲備食物。
今年的雪化得晚
,她偷懶的天數也多,轉眼又快入秋,一年到頭,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燒磚和砌墻。
用泥磚堆砌起來的圍墻漸漸成型,擔心雨季水襲問題,底部用河邊的鵝卵石為地基,為了防止曬干以后開裂,墻面的泥巴還加入了一些干草和弄,同時為了抵御動物入侵,鑲嵌了鋒利的碎石片。
這些尖銳鋒利的石片,都是滄月抱著石頭,一塊塊砸出來的。
圍墻的頂部是帶著斜面的檐,鋪上了一層厚厚的茅草,方便雨水順流而下。
下方也挖了一道水溝。
從前農村的房子都是土磚土墻、木頭房梁,不怎么耐水,因此屋前屋后總會挖一條溝,她四五歲的時候,常坐在溝邊沿上,手上抓著一塊糖,雙腳放到水溝中,晃蕩來晃蕩去。
溝中有時是雨水,有時是引過來的井水,不知那些大人們怎么設計的,能將水流引到屋后的菜園子里,作為灌溉水。
土墻夯好之后,云溪還移植了一片荊棘叢在外墻下,做完這些,她感覺自己夜里睡覺都睡得更踏實了些,不必擔心什么動物會突然闖入。
從森林里拾取來的柴火,她也可以安心地堆在內墻邊上,而不必擔心被什么動物順走。
墻內開墾的土地上,栽種著野菜和五月那會兒移植過來的漿果樹,云溪每個月都會施草木灰肥和人工肥,長勢都不錯,有些果樹還開了花,她覺得等到秋天的時候,應該能結出不少果實來。
最可惜的就是那些不知是不是麥子的綠苗,她沒有移植到安全的地方,導致有的莫名枯萎,有的受夏季暴雨影響被淹死,有的受山坡泥石流影響被掩埋,沒有一株活下來。
云溪決定明年那些鳥要是再路過在這片島上拉屎,她就勤快點,把那些糞便都收集到院子里的土地上,精心培育種植。
不只是這個院子,今后,她要慢慢開墾島上的田地,慢慢積攢種植經驗。
好歹是從農村走出來的,年少時也隨奶奶插過秧種過菜,她就不信不能種出點什么來。
猶記小時候,一塊稻田,一塊幾十平米的菜地,就能夠養活一家人。
她希望等到某天,她們三個垂垂老矣,無力狩獵時,也能夠依靠田地里的食物活下去。
在島上似乎很少看見老去的動物,那些帶傷帶病的動物,一旦行動力遲緩,就會被天敵吃掉,活不到老去的時候。
云溪摸了摸滄月的頭發,好奇滄月老去時,頭發會不會變白,臉上會不會長皺紋。
萬一她永遠都是這副模樣,而自己到時年老色衰,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牙齒掉光光那太可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