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聽不懂那些咕嚕話,她看著滄月的表情,大概猜測到,可能是在聊藍田島的事情,也許她們的對話類似這樣
晴天這個冬天你去哪里了我以為你搬走不回來了。
滄月去了另一個溫暖的島嶼過冬,回來發現這個島被其他人魚占領了。
晴天我也發現了,我去島上找你的時候,被它們趕出來了,它們還游竄到我的島上搶食物。
滄月我現在想搶回來。
晴天我們幫你一塊搶。
滄月我自己就可以。
“我自己就可以。”這句話,滄月一定會說。因為云溪特意囑咐過。
滄月和晴天交流完之后,和云溪帶著剩余的兩罐的食物,游向藍田島。
晴天站在人魚島的岸上,肩上扛著一頭狼獾,甩了甩自己的尾巴,目送她們離開。
雖然它是面無表情的,可云溪覺得,它看她們的眼神,或許可以稱之為擔憂。可它看了一會兒,就扛著狼獾肉打道回府了。
哦,“自作多情”了。
她不確定這些人魚的社會性發展到什么程度,從晴天去年撕下一半的肉留給她們的舉動來看,它的性情偏向友善互助。
可再友善互助,也不一定愿意接納一條戰斗力存疑的半鱗人魚加入族群。
轉頭到了藍田島,云溪坐在竹筏上,停靠在一塊礁石邊,躲在巨大的礁石后方。
她背上的草簍中,有火折子,有松油火把,她取出火折子,點燃火把,以備不時之需。
如果遭受到
強烈的攻擊,滄月逃過來后,她們至少可以用火反抗。
滄月穿了衣服,抱著兩個陶罐,只身上岸,仰頭鳴叫,發出巨大的動靜。
鳴叫聲很快便引來了一條人魚,滄月見它到后,匍匐在地,蜷縮起尾巴,做出臣服的姿態,把陶罐里的食物獻給它。
它甩了甩粗大的尾巴,拿過了兩個陶罐,單手抱在懷里。
藍鰭魚和蜂蜜都不算特別稀奇,陶罐卻是它第一次見到。
它伸出一只蹼爪,好奇地在陶罐上摸來摸去,接著撈起藍鰭魚看了看,放下后,蹼爪又勾起另一個陶罐里的蜂蜜,嗅了嗅味道,甜絲絲的。
另外四條人魚接連趕到了岸邊,對著滄月齜牙露爪,一頓威脅之意,滄月還是匍匐在地示弱。
它們五條交頭接耳咕嚕了幾聲,甩了甩尾巴,朝滄月搖了搖頭,還往滄月身上甩了些泥沙。
它們大概以為滄月想要加入,所以獻上食物討好,而搖頭甩泥沙就是拒絕驅趕她的意思。
滄月直起身子,咕嚕了一聲,退到了海中,回到云溪身邊。
云溪抱住她濕漉漉的腦袋,安撫她,她拿起竹筏上的石斧,游到了海岸邊,觀察那幾條人魚的反應。
那幾條人魚挨個伸出蹼爪,撈陶罐里頭的蜂蜜吃。它們越吃越快,一罐蜂蜜很快就見了底,它們吃得滿嘴是蜜,舔了舔蹼爪后,把目光轉向藍鰭魚,正打算分食,卻覺身上提不起勁來。
手中的陶罐摔在了沙地上,它們幾個拖著尾巴轉身想往回走。
滄月看到它們越來越僵硬的肢體動作,像是聞著獵物的狼,飛一般躥了過去,上岸后,用力撞向其中一條體型最大的人魚,“砰”一聲,將它撞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