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一直有看你們的節目,很有意義的一檔綜藝。”
浮于表面的了解,僅從買過的作文素材資料里略知一二,等定下來后再慢慢補上往期也不遲。
他面子話說得漂亮,亦或者是其他因素的加成,坐在對面沙發的三個人幾乎是不加猶豫便要拿出來合同,干練女人拿出來一支筆,讓云燈先看看合同,忽然又說“節目是直播的形式,能接受拍攝你的住處嗎”
云燈還在低著頭逐字逐條地看著合同里的條條款款,聞言點點頭。
這房子本來就不怎么居住,有些器具的防塵布都還沒有揭下,冷冷清清沒多少煙火氣,打眼看過去只覺有生活氣息的整潔。
看上職位頗高的女人從沙發上起身,仰面去看才掛上去不久的水墨畫,她對字畫不懂行,這幾幅畫瞧著神韻租,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長達數頁的文字合同,云燈看了一遍,沒看出來什么文字陷阱,在末頁尾端簽上自己的名字,把合同呈遞回去。
白晝漫長,溫度越來越高,按部就班地拍攝、汲取經驗,閑暇時給住處新增了些小物件。水晶雕琢成蝴蝶拼接起來的風鈴垂懸在陽臺的窗前,不關窗時會碰撞出清脆的聲響,蝴蝶的翼在光線下折出斑斕的色彩。偶得的茉莉開了花,盈滿一室清香。
大概被拍到也不會不妥,他雇了人日日清掃,隨時都能夠讓節目組進出。
那幾日果然沈渡天天都送了花,被毫不留情丟進了垃圾箱,聒噪的消息一條又一條的發,云燈煩不勝煩,索性直接將人拉入黑名單。
“這幾日還忙嗎要不要一起吃個午飯”柔婉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詢問。
云燈撥弄花苞的手一停,他弓著身子,接到母親打過來的電話,猜想她現在應該在家中,而不是陪著那些太太做美容。
“做了你喜歡吃的菜”她帶著一點婉轉的試探,聲音低了下來“燈燈,我們好久沒見了,一起吃個飯好嗎”
云燈怔愣了一下,旋即綻開一個笑,他應下“好啊,媽媽。”
被破壞的從頭到尾只有他,以俯瞰的角度,高高在上地知會一聲,于是他要被迫接受橫刀插進來的外來者。他仍是不太明白那個踟躕猶疑的語氣,好像他是什么無惡不作的壞人,要用小心的語氣才能避免殃及池魚。
偶爾他會覺得可笑又莫名其妙,憐憫流落在外的謝棲,恨他破壞現有的平靜,又能夠置之度外,獨善其身。
回到家還沒過十二點,院落貼著墻開墾了花圃,爬山虎的藤蔓攀爬到了二樓。云燈在玄關處換了鞋,洗了手去廚房幫忙。
穿堂的陽光貫穿起居室,燒好的菜擺到了餐桌上。蘇成雙的手腕皓白如雪,戴著水色足的翡翠鐲子,穿著旗袍,看廚師處理蟹肉。
云燈當然不會真的幫上什么忙,幫著拿了食材便得了幾句贊賞。
他理所應當地接受蘇成雙的夸獎,隨意問了句“爸爸中午一起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