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現在還有點事,過一會就回來了,待會我打電話再催催。”
蘇成雙拉著他拉了一會家常,雪膚細眉的美人面,笑意一直沒下過。云燈鮮小見到蘇成雙會有這么喜悅的時候,猜想應是和謝棲省狀元有關系。
那個偏安一隅的小城,教育水平和京城相差甚遠,還能夠殺出一條,蟾宮折桂。哪怕心里埋著嫉妒,他依舊笑盈盈地順著蘇成雙的話問過去“媽媽今天看上去很高興,有什么開心的事嗎”
“小棲是他們那個省的狀元。”蘇成雙不怎么上網,對謝棲上過熱搜的事也不清楚,只當云燈不知道這件事。
謝棲在那城市逗留了幾日,幾天前就回來了。關于謝棲的過去,蘇成雙不是很了解,但她想當一個好母親,可是從謝棲嘴里問不出來什么,只能從以前謝棲住過的小區里,聽出來只言片語,連拼帶湊,整合出來一個過去。
云燈心不在焉地聽著蘇成雙說著謝棲的過往,心里盼著冗長的對話能夠盡早結束。
“他吃了很多苦,能夠回到家里也不容易,你們兩個要是相互扶持就好了。”
云燈若有所感地側過臉,看到謝棲就在門外,神色晦暗不明。他的心思猛然下墜,以為謝棲已經聽了許久了,當著苦主的面,說著其過往,云燈自己都有些尷尬。
但是蘇成雙就在身邊,她樂于看到兄弟相親的畫面。云燈笑著看謝棲,眼睛里一派天真之色“一說到哥哥,哥哥就立馬下來了。是餓了嗎再等等,午飯一會就好了。”
他本來是生得既美且乖的面容,說起討巧的話來,逗得蘇成雙側目多看了好幾眼,自然是喜上眉梢,笑意不肯收斂。
“我不是餓。”謝棲啞然片刻,回道。
那天回來后,陸陸續續有其他學校的人聯系他,開出來的條件都不錯,他還記得心愿墻上秀氣的字,稚拙的心愿。
等真正站在云燈面前,那些打好的腹稿反而說不出來了。
他看著眼前人夭桃秾李的漂亮面孔,多次出現在他午夜的夢境里,像是艷麗斑斕的惡之花,緊緊吸附著養分,妄圖侵占所有。
云燈不依不撓“不是餓,那是什么”
“有事。”謝棲沒有分出來半點眼神給蘇成雙,他本想直接詢問,如果很想去a大,他有辦法,轉念一想,像云燈這種出生就在云巔的人,想要什么都輕而易舉。
便宜哥哥從來都是冰冷的,幾乎沒有這樣單獨這樣和自己說過話。和夢境里,未來的時間門線內,只剩下溫軟外皮的模樣大相徑庭,現在的謝棲,是隱忍的刀刃,沉默的潮流。
謝棲的意思不能更明顯,云燈裝作不明白他的意思,故意反問他“有什么事不能在這里說,媽媽又不是外人。”
大概是不加掩飾的戲謔語氣觸動了謝棲,云燈瞥見謝棲有些紅暈的耳垂,他還是跟著謝棲去了起居室,但是沒有完全放下戒備,在距離謝棲幾步的地方坐了下來。
擺了用茶的茶臺,鋪了柔軟的墊子,云燈托著雪白的腮肉,光線渡在柔軟的黑發上,謝棲想到小巷里,睡在陽光里的貓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