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滿園,楊柳垂金。
三公主梳著雙鬟望仙髻,笑顏明媚,嬌俏動人。
挽著宋令枝往園中走去,三公主神秘兮兮從懷里掏出一方絲帕。
絲帕解開,卻是一個瑪瑙戒指。質地瑩潤通透,紋理細膩,在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三公主眉眼彎彎“這戒指我也有一個。”
三公主伸出手,果真右手也戴了一枚,她笑著替宋令枝戴上。
“我怕那些使臣粗心,故而親自帶了來。”
三公主小聲絮叨,“幸好我自己帶來了。”
不然肯定被沈硯昧下了。
宋令枝溫聲笑道“你如今的大周話,倒是越來越好了。”
三公主眉開眼笑,又覺得實在憋屈“還不都是二哥哥害的。”
若是不想讓三公主知曉的事,魏子淵都會換成大周話。
三公主一氣之下,日夜苦讀,如今大周話也學得七七八八。
三公主滿臉堆笑,“我先前還在京中逛了逛,若非這雙雙綠眼睛,怕是沒人猜出我是何處來的,就連二哥哥也說”
心直口快,且三公主一心惦記著同宋令枝分享過往點滴,一時之間竟忘了忌諱。
手忙腳亂捂住紅唇,三公主疊聲告罪“宋姐姐,我錯了”
宋令枝眼中掠過幾分漣漪,低頭垂望自己手上的瑪瑙戒指。
“他如今,可還好”
三公主遽然揚起雙眸,欲言又止“二哥哥他”
紅唇囁嚅,風吹起三公主錦裙的一角,三公主實話實說,“剛開始不太好,不吃也不喝。后來母后和二哥哥徹夜長談,再后來,他好像就好了。”
勵精圖治,兢兢業業。
魏子淵日日埋首在書房處理政事,人前他還是弗洛安子民頂禮膜拜的二王子,誠誠懇懇,為國為民。
可人后
三公主曾見過魏子淵獨自坐在廊檐下,對月獨酌,喝得酩酊大醉。
這話三公主自然不會告訴宋令枝,只挑好的說。
“二哥哥提出的改革雖然也遭受不少老臣的反對,可父王堅持,那些老臣也不敢說什么。”
宋令枝笑笑,仰頭望,日光高照,花團錦簇。
她輕聲“他本就聰慧。”
若非如此,前世也不會錢莊滿天下。
三公主贊賞點點頭“那是自然,只可惜”
宋令枝轉首“可惜什么”
三公主訕訕笑了兩三聲“可惜二哥哥的親事如今還沒著落。”
弗洛安王后替魏子淵尋的高門女子,魏子淵一個也沒瞧上。
“若不是二哥哥還有那張臉,怕是也沒女子瞧得上他。”
三公主低聲抱怨,“誰會喜歡自己的郎君一心撲在政事上的。”
宋令枝笑而不語。
三公主挽住宋令枝的手臂,不再談魏子淵,只道“我先前在長廊上,瞧見一個白貓,好生圓潤。”
乖寶近日喜歡在日光中打滾,若是無人打擾,它能在日光下睡上一整日不挪地。
宋令枝回首,示意白芷將乖寶尋來。
通身油光水滑,不見一點雜毛。
三公主氣呼呼,和宋令枝告狀。
“這貓先前還從我手中騙走了兩顆蜜餞。”
然而到手之后,又將蜜餞丟在地,晃著毛茸茸的大尾巴大搖大擺走出。
宋令枝抱著乖寶,同三公主說笑“你說的是乖寶罷”
三公主哼唧哼唧“哪里乖了,該叫臭寶才是。不愧是陛下養的,果真是物隨其主”
三公主這時還不忘踩沈硯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