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得匆忙,宋令枝憂心沈硯找不著自己,故在那茶樓掌柜那留下一封信,若是沈硯去了,也不會尋不到自己。
宋令枝暈乎乎想著,忽然又記起沈硯在后巷打了人,她強撐起沉重眼皮。
“京里、京里近日可有什么要聞,譬如說那個惡名昭彰的國舅爺”
白芷抿唇笑“這奴婢倒是沒聽過,不過奴婢倒是聽說一奇事。”
宋令枝低聲呢喃“何事”
白芷“說是三殿下被皇后娘娘送去金明寺,為太子殿下祈福。”
“金明寺那不就是在我們江南嗎”
聲音漸低,宋令枝枕著引枕,漸漸沉入夢鄉,不曾來得及聽見白芷后半句。
“三殿下只晚了我們一日啟程,興許在路上碰見也不一定。”
雀室悠悠,晃過一池春水。
白芷臨窗而坐,手上做著針黹,忽聽外面的小丫鬟稟告,說是有貴客登船,讓各屋的丫鬟婆子都留心些,莫要隨意走動,沖撞了貴客。
白芷頷首應允,又將秋雁往里拉了拉“你在屋里陪著姑娘,我去趟茶房,瞧瞧那藥膳燉好沒有。”
秋雁點點頭,又好奇“白芷姐姐,你說那貴客究竟是何人竟然連老爺都驚動了,等會姑娘醒了,我也想”
白芷笑嗔她一眼“你難道還想去瞧瞧不成快別鬧了,正事要緊。”
船上,宋瀚遠畢恭畢敬,朝甲板上的少年行禮。
“草民見過三殿下。”
沈硯淡然“不必多禮。”眼眸輕抬,沈硯目光落在遠處的滔滔江水上,似不經意提起,“我方才聽聞,宋姑娘病了”
宋瀚遠面露憂愁,愁眉苦臉“也不是大病,只是暈船罷了,這兩日也不曾吃東西,我正想著尋人找郎中來瞧瞧。”
沈硯面不改色“孟太醫此行也隨我一起,若是不介意”
宋瀚遠眼睛亮起,眾人皆知他愛女心切,怎會不肯應允。
宋瀚遠“自然是不介意的。”他再次拱手行禮,“有勞三殿下和孟太醫了。”
黃昏之際,紅霞滿天。
宋令枝擁著錦衾,緩緩睜開眼“白芷,我想吃茶。”
嗓子干啞得厲害,連話都說不出清。
一語未落,唇邊忽然多出一杯熱茶。
宋令枝只當是白芷,不曾多想,就著對方的手飲下半杯熱茶,終覺好些。
她倚在青緞引枕上,一雙杏眸朦朧不清,隱約聞得耳邊一聲貓叫。
宋令枝低聲呢喃“是奶糕嗎今日可有拿小魚干”
余音戛然而止。
宋令枝睜大眼睛,木訥茫然盯著眼前的沈硯。
浮光掠影,落日的余暉無聲落在沈硯眼角。沈硯一身織金錦長袍,倚著日光而坐。
暈船的后遺癥,宋令枝此刻腦子沉沉,如同漿糊,有些許含糊不清。
“你怎么、怎么在這里”
話音甫落,宋令枝忽然想起,沈硯先前曾得罪過國舅爺,想來是東窗事發。
宋令枝瞳孔震驚“是不是國舅爺找皇后娘娘告狀了”
沈硯揚眉。
忽略宋令枝自己腦補的彎彎繞繞,他會被送去江南,也確實有國舅爺的手筆。
宋令枝憤憤捶了下引枕“我就知道,他被打得那樣慘,肯定會找你算賬的。”
船行了三日,早就不見京城的影子。
宋令枝望著沈硯,鄭重道“你放心,船上伺候的奴仆都是家生子,他們不敢亂說的。”
沈硯漫不經心朝宋令枝望去一眼,眉眼淡若江水。
宋令枝坐直身子“是真的,我沒騙你,且祖父和父親都疼我,他們肯定應允你留下。”
沈硯面不改色“你想怎么和他們介紹我”
沈硯的身份,宋令枝如今還不知。對方曾幫助自己,又不畏權勢敢打國舅爺,想來應是個嫉惡如仇的好人。
宋令枝細細端詳著沈硯,少年面如冠玉,劍眉星目。雖說江南多才子,可宋令枝還從未見過比沈硯更好看的人。
他如今還未及冠,若是及冠后,定是貌比潘安。
沈硯還在等著宋令枝的答案。
宋令枝腦子一熱,脫口而出“就是我喜歡你就好了,哪來那么多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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