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書中應該算得上一個修羅場。
可陸一滿是陸一滿,卻不是那個“陸一滿”。
所以在于愴的劍拔弩張、余恣明的忐忑不安中,他只有幾分酒后的慵懶。
對方的手被他從肩上拿了下來,同時他抬起手拿下嘴里的煙,余恣明也只好松開了他。
“陸一滿。”
有幾分低啞的聲音叫出了他的名字。
對方并不是好聽撩人的磁性嗓音,甚至有幾分沙啞,可能不常講話,略有些滯澀,念出他的名字的時候,就有點一字一頓的用力。
他抬起頭,上半張臉露在光暈下,白的分明。
“看來于先生不需要我自我介紹了。”他說起話來輕輕柔柔,斯文又好聽。
對方那雙隼一般銳利的雙眼卻盯著他不放,陰沉沉地張開嘴,“你很好。”
撲面而來的威脅帶來極致的危險性。
他掀開眼皮,琥珀色的眸子透出一點光。
“于先生,也很不錯。”
于愴眸色一沉,帶出幾分滲人的冷光,直逼的人呼吸困難。
余恣明連忙橫在兩人中間,著急中帶著幾分尖銳,“于愴,你到底要怎么樣,現在是法治社會”
于愴一頓,低頭看著他。
可能今天陸一滿在,余恣明心里有了依靠,便動了動唇,白著臉開口,“于愴,你放過我吧,我們不一樣,你這樣我受不了,我會瘋的”
聽著他帶有幾分哀求的聲音,于愴瞳孔一縮,幾乎是立即抿緊了唇,喉結梗住不動。
但他還是定定地看著對方,在冰冷凝滯地氛圍中,張開嘴,說“恣明,回家。”
“你能不能讓我走啊”
余恣明崩潰地喊出聲,“你不允許我和陌生人見面,不準我和人有肢體接觸,連別人和我正常交流都受不了,你到底要怎么樣,非要把我逼瘋不可嗎”
陸一滿看到在余恣明的質問中,于愴繃緊的身體和根根往外冒的青筋,他用力地擰著眉,冷峻的臉在夜色中帶出幾分煞氣。
他也不說話,只呼吸急促地抓住余恣明的手,用力的把人往車上帶。
余恣明奮力掙扎起來,“放開我,我不回去,我們已經分手了”
最后幾個字穿破了馬路上的笛音。
于愴猛地回頭,黑漆漆的雙眼在陰影中深不見底。
“拒絕。”
冷冰冰的兩個字徹底讓余恣明失去了希望。
他一邊試圖掙扎,一邊淚眼朦朧地回頭看向了他。
一聲輕嘆響起。
陸一滿不知道什么時候撿起打火機點燃了煙,煙霧繚繞的已經抽了一半。
他嘆下一口氣,溫柔地攔下了于愴那只手。
“于先生,不如先松開手,再這樣抓下去很容易受傷。”
于愴眉頭緊皺地看向他,可在聽到余恣明的抽噎后,他低下頭,還是松了手。
對方的手腕上有一圈顯眼的紫紅色指印。
他眉心微動,略有些怔忪地抿了下唇,低下頭,垂落的指尖動了動。
“一滿哥。”余恣明小心翼翼地靠向了他。
這個行為讓于愴瞬間緊繃起來,那雙泛著冷光的眼睛也死死地看向了他。
抽完最后一口煙,他用指尖將煙頭掐滅,沒有丟,就這么夾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