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愴橫眉冷豎。
他沒有說謝謝
只是在言語上,他注定沒辦法占到上風。
廁所的門哐當一聲發出巨響,一個年輕男人摟著另一個清瘦的男人吻得難舍難分,踉踉蹌蹌地推著門撞上墻。
嘖嘖的水聲中,于愴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難看,額頭上青筋暴起。
“于此”
一聲冷音,略高些的男人立馬渾身一僵,從微醺的意亂情迷中掙脫出來。
這清醒的速度讓陸一滿都不由得感嘆于愴的聲音比清心咒還好用。
“哥”
他眉一挑,有些意外于對方親近的態度。
不過他也沒有在現場圍觀對方家事的興趣。
“于先生,我先離開了。”
他禮貌的向對方點頭,于愴斜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也沒有任何停留的轉身離開,同時忽略了門板上那個男人略有些驚艷的目光。
身后的廁所門緩緩關閉,傳出于愴一聲冰冷的“過來”,接著是撲通一聲脆響,男人跪下了,然后是對方略有些驚慌失措的聲音。
于愴看起來這樣無害,卻將于家的小輩都治的如此服服帖帖,看來這就是來自大哥的威嚴吧。
他徒自笑開,可他的話若是被廁所里的于此聽到,對方只會向他怒吼。
無害哪里無害
一個六歲就能把他的腿打折,七歲一個眼神就讓他不敢說話,八歲頂著猙獰的傷口在脖頸紋身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吭一聲的人,簡直是能讓人夜夜生夢的可怕存在。
不止是他,那幾年一同生活在于家老宅的小孩,幾乎沒有一個人不怕他。
哪怕成人之后的于愴獨自與于舛生活在外面,人也變得沉穩平靜許多,可于愴帶來的影響從沒有消失過。
于愴的存在相當復雜。
連于此也說不清楚,究竟是敬還是畏更多。
當然,這之中復雜的情感只有于家的小輩清楚了。
走到會場大廳,彭好好身邊已經圍了不少人,她正如魚得水的在里面游走。
陸一滿樂得輕松,絲毫沒有女士為自己在前面沖鋒陷陣的愧疚感。
他找了個角落里的雅座坐下來,卻沒有注意到另一邊就坐著于舛。
“陸先生。”
聽到這聲稱呼,他才回過頭,看到同樣一身黑色西裝卻清瘦明艷很多的于舛,他不由得失笑。
看來今天和于家人的緣分很深啊。
他笑意盎然,悠然舉了杯酒。
“于總。”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