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而瘦的男人長得好看,笑起來也好看,走動的時候就吸引了一大串目光。
或許連于愴自己也沒意識到,他現在盯著陸一滿又渾身緊繃的樣子像極了一只炸毛的貓。
只不過陸一滿知道他不是貓,非要形容的話,更像一頭高大又孤獨的狼,而狼的近親嘛
他握拳輕咳,擋住了嘴角不太禮貌地笑。
于愴緊緊地盯著他,甚至背也挺了起來,完全是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可向他走來的人卻徑直越過了他,目標是他后方一位穿著紅色禮裙的女人。
“”
不知道有沒有看錯,擦肩而過的時候,對方在笑。
嗯,對方總是笑。
可他萬分確定,對方在笑的同時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熱氣頓時直沖大腦,于愴不算特別白的皮膚都看出了幾分顯眼的漲紅。
他幾乎是身體快于大腦地伸出了手,只是對方腿長,步子邁得大,他沒能氣勢洶洶地攥住對方的手腕,反而小鳥依人一般地拉住了對方的衣袖。
四周瞬間安靜了。
無論是正在與于愴交談的那位男士還是后面等著陸一滿向她走來的彭好好。
感覺到身后快要把他衣服灼穿的目光,陸一滿回頭,又低下頭,看著于愴那只青筋暴起的手。
“于先生,請問有什么事嗎。”他問的禮貌,行動上卻不是這么回事,不但沒有保全于愴的面子,反而抬起手,眉梢微挑地看著于愴那兩根掛在他衣袖上的手指。
于愴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在無聲的靜謐中,他立馬松開手,臉上帶著不太好看的煩躁和懊惱。
身后咳嗽兩聲,陸一滿回頭,彭好好笑容滿面,繼續提著裙擺走進了人群,還向他揮了揮手,一副暫時不打擾的模樣。
那位想找于愴說話的男士也待不住了,默默降低存在感,什么時候走出去的都不知道。
陸一滿再次耐心地問,“于先生,請問有什么事嗎。”
于愴看著他溫柔的表情,心里的氣想發又發不出來,一時間便氣到了自己。
“沒事。”
他別過頭,現在只想讓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
“是嗎,我還以為于先生是生氣了。”
聽到這一聲輕嘆,于愴猛地看向他,目光灼灼。
是的,他生氣了
“抱歉啊,于先生。”
陸一滿道歉道的快,于愴又忍不住抬起了下巴,喉結微動,看樣子是想說點什么能掰回一成的話。
只是他在語言上的天賦實在匱乏,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一個“嗯。”
陸一滿又想笑,可看到他憋的耳朵都紅了,他實在不想再為難他,便溫柔地說“很抱歉,于先生。”
說完他低下頭,解下了自己衣服上的胸針,咔噠一聲,鏈條脫落,成為了直直墜落的耳環流蘇,而玫瑰胸針就只是玫瑰胸針。
在他彎腰靠過去的時候,于愴就僵住了,卻因為他嘴里的話和堪稱輕柔的動作而停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于先生,很抱歉弄傷了你的手,我將這枚胸針賠給你,請你不要生氣。”
紅艷艷的玫瑰在于愴的黑色西裝上成為了獨一無二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