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愴有些愣神,可很快他的手又被抬了起來。
那條扎成蝴蝶結的絲巾已經被他拿掉了,至于是收了起來還是扔進了垃圾桶不得而知。
誰也不知道陸一滿為什么會在口袋里帶這么多神奇的東西,來參加高檔酒會口袋里還放著創口貼。
“我之前只是向于先生開個玩笑,希望于先生不要介意,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還請于先生一定要和我說。”
對方的溫度一直比他略高一些,可陸一滿還是覺得對方身上熱的有些過了,想著他應該是生病還沒好。
畢竟那天那么大的雨,鐵打的人也沒有那么強的抵抗力。
小小的傷口處理也如他本人一樣溫柔細致,平整光滑的表面服帖的包裹著于愴的手指。
視線下移,他看到了于愴的袖口,之前在廁所里那粗略一瞥也獲得了清晰的答案,那是一朵只有拇指大小的百合花,就繡在袖口內側。
注意到他的眼神,于愴瞬間回過神,連忙掙脫開他的手。
最后腦子一熱,悶頭悶腦的就想離開這個地方,可走出去之后,唇用力一抿,他又不甘心地退了回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陸一滿。”
“誒。”他溫柔地應了。
于愴喉結一動,梗在喉嚨里的話變了個語調。
“你給我等著”
一句狠話少了點冰冷的語調,莫名的有些惱羞成怒的味道。
他含笑不語,邁出去的于愴又退了回來,包著創口貼的手蜷了蜷,板著張臉,硬邦邦地說了句,“謝謝。”
這倒是比那句狠話要中氣十足多了。
看著于愴僵直著背離開的背影,連梳好的發絲都好像一根根地梗在頭皮上,他再也忍不住臉上的笑。
“陸先生看到了很有趣的東西吧。”
幽幽的聲音貼在他的后背響起。
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不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的于舛目光專注地看著于愴離開的方向。
他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顧自地說“他開心的時候會繡海棠花,難過的時候會繡百合花。”
“你知道為什么嗎。”說這句話的時候,于舛看向了他。
他正要張嘴,配合地問他為什么,于舛已經搶在他之前說了下去。
“因為百合花是媽媽最喜歡的花,有一段時間經常養在窗臺上,不過很快就死了,而海棠花是在爸爸媽媽的葬禮上,路邊開的最鮮艷的花。”
說完這段話,于舛笑了,陸一滿沉默了。
他想起那天在醫院對方藏在被子里的手,那個時候,于愴繡的是百合花嗎。
于舛說完這段話就離開了,陸一滿不太明白對方為什么要特意來找他說這段話。
不過他也不太想去深思這里面的緣由。
可能是醉了吧。
他有些懶得動,腦子也不想轉,整個人半倚在桌子邊緣,面無表情地摸了下耳朵,垂散的發絲里藏著一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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