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煩。
煩死了。
于愴整個人已經靠進了陸一滿懷里,大概只有腦子還在進行無畏的掙扎。
就在他抗拒不了誘惑選擇放縱的時候,陸一滿突然放開了他,接過了他手上的衣服。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陸一滿語氣里含著笑,溫柔地說“但還是要謝謝你,辛苦了。”
等身前的溫度消失,陸一滿走進浴室之后,于愴才清醒過來,他的雙手還維持著要摟住陸一滿的姿態。
側過頭,浴室門已經關上了,里面響起了悉悉索索的水聲。
心臟還撲通撲通地跳著,沒有平息的熱意隨著水流聲還有磨砂玻璃上那個高挑的身影又開始翻涌起來,直燒的滿腦空白。
當他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浴室門口,手也貼在了玻璃門上。
“怎么了。”
里面傳來陸一滿有些悶的聲音,接著浴室門打開,陸一滿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
“嗯”
于愴猛地回過神,臉轟的一下漲的通紅,想也不想的把門壓回去,然后捂著自己的臉蹲在地上,好似這樣陸一滿就看不到他。
浴室里的陸一滿差點被撞到鼻子,愣了一下之后不由得失笑。
透過模模糊糊的玻璃,躲在門下的于愴全都被看到啦。
他含著笑意繼續打開了花灑,透明的水珠順著他緊實白凈的皮膚一路往下。
仰著頭,他幽幽地嘆出一口氣,壓下了身體里的熱意,才沒有隔著一扇門出丑。
而蹲在地上的于愴冷靜了好一會兒才從指縫中睜開眼睛。
他抿著唇看了眼重新被熱氣覆蓋只能看到一個輪廓的磨砂玻璃,慢騰騰地貼著墻離開了浴室門口。
而他完全沒想過他明明在浴缸里為陸一滿放
了熱水,為什么還能在門上看到陸一滿站在淋浴下的身影。
走遠之后,他漲紅著臉抿緊了唇,心里掙扎了很久,才掀起自己的圍裙,糾結又為難地低頭看下去。
好煩。
他的耳朵紅的要滴血,兩只手快把圍裙攥破,卻也沒有一點伸出手去放縱的念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熱度逐漸平息下來之后,他才拍了拍圍裙重新蓋住了自己。
探頭探腦地看了眼還在浴室的陸一滿,他走進廚房,看到桌面上的食材,他想了想,全都拿了出來,然后他在原地站了一下,看向了放在架子上的刀。
作為一個完美的新婚丈夫,做飯也是應該要掌握的技能之一。
他伸出了手,可在碰到冰冷的刀把之后,瞳孔猛地一縮,迅速顫抖著將手收了回來,指尖卻被銳利的刀刃劃破,他的臉一下就變得蒼白下來。
危險的東西,他不可以碰。
2
陸一滿出來之后沒有看到于愴,眉眼一動,他看向敞開的廚房門。
“于愴”
他走過去,卻見于愴呆呆地站在那里,指腹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血。
他沒有說話,輕輕走到他身邊,執起他被鮮血染紅的手。
像個木頭人一樣呆立的于愴這才回過神,卻在要低頭的時候被陸一滿捂住了眼睛。
他沒能看到自己的傷口,卻感覺自己的手指被濕濕熱熱的口腔含了進去。
被捂住的睫毛抖了抖,搔過陸一滿的手心,陸一滿一邊含著他的手指,一邊抬眼看向他。
于愴偷偷抿起了唇,臉還有些白,耳垂卻悄悄紅了起來。
傷口不是特別大,他牽著人回到客廳,消過毒后用創口貼包了起來。
所有的血跡都清理干凈之后,于愴才緩慢地睜開眼睛。
他先是看了陸一滿一眼,才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手上的創口貼包裹的十分平整,和那天在明珠海岸一樣。
一種恍然醒悟的心動鼓動著他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