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絕不會把責任都丟到工作人員身上,而是會和他們進行溝通,無法解決的問題則交由他來處理。
他能力很強,人又斯文隨和,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一個體面溫柔到了極致的男人。
所以在工作中也愿意為他付出更多的精力和努力,偶爾看到他溫和的笑意與贊賞的眼神,便也覺得一切辛苦都值了。
待全部人員都離開之后,陸一滿才一盞一盞地關了里面的燈。
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自從天氣變冷之后,黑夜來臨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現在不過剛好六點鐘,昏暗的街道已經亮起了路燈。
他含著棒棒糖打了輛車,笑著說“麻煩去西街,謝謝。”
車窗外路過眼花繚亂的霓虹燈,他的眼中也隨之閃爍。
現在的于愴在做什么呢。
于愴面色陰沉地看向轉向六點的時鐘,他打開手機,卻發現定位就在公寓。
面前的餐桌上是剛剛準時準點送來的晚餐,就在六點鐘整的時候。
他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等著。
五分鐘,他再等五分鐘。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著,他一臉平靜地目視前方,搭在腿上的指尖卻在
發顫。
五分鐘過去,他側頭看向沉寂的門口,眼中的泥潭落進了深淵。
打開手機,他冷冷的對那頭說“陸一滿,找到他。”
刷地站起來,他回頭看著在沙發縫隙里的手機,俯身將它拿在了手里,隨即他整理好袖口,扣好襯衫領口。
要系領帶的時候,他動作一頓,轉身去取下了那條掛在陽臺上的黑色領帶,上好的絲綢質感帶著冰冷的溫度,他抬起下巴,一絲不茍地系在了脖子上。
一條手臂搭著黑色的西裝外套,他回頭看了眼空蕩蕩的客廳,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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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滿到酒吧的時候,彭多多已經喝的半醉了,正兩只手撐著下巴,鼓著臉呆呆地看調酒師調酒。
細細看過去,發現他眼睛水汪汪的,正悄無聲息地哭。
看到他過來,駱丁好像看到了救星,連忙將他拉過來,頭疼地說你快看看,他這幅樣子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陸一滿將圍巾搭在了手臂上,所以駱丁手一滑,只拉到了他的衣服。
他沒有注意到陸一滿的這個動作,只看到彭多多那副默默流淚的樣子,覺得牙都在疼。
“太可怕了,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駱丁一言難盡地搖著頭。
要不是知道彭多多對男人沒興趣,他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對陸一滿愛而不得,從而心生悔恨,所以自己一個人在這里深夜買醉了。
“剛剛打你電話好像被掛了,你在開車嗎。”駱丁又回過頭問了他一句。
陸一滿眼眸微動,輕聲說“沒有。”
是沒有開車,還是沒有掛斷電話。
駱丁來不及細想,轉頭看向彭多多那副跟二愣子一樣一邊撐著下巴發呆一邊哭的樣子,就忍不住眉心一跳,咬牙道,“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一個人跑到這來喝酒。”
喝醉了就開始哭,把駱丁煩得不行,要知道當時駱丁的褲子都脫了
關鍵彭多多這通電話還打錯了,一邊對著他叫陸一滿的名字,一邊亂七八糟的抱怨著聽不清的話。
駱丁只好一勒皮帶,翻身下床沖著酒吧殺了過來。
結果就看到彭多多現在這幅樣子。
聽到他的聲音,陸一滿無聲地笑了一下。
他側頭看著彭多多發呆的臉,溫聲說“多多。”
彭多多抖了一下,他眨巴著淚汪汪的眼睛轉過頭,看到陸一滿的那一刻,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徑直向他撲了過去。
他身后站著駱丁,退了一步沒避開,被彭多多一個熊抱抱住了。
“一滿,你去哪兒了,讓你每次去深山老林畫畫的時候給我報平安,你不聽,結果從山坡摔下去了吧,摔就摔了,也不通知我,一個人在醫院住了一個月的院,都沒有人去看你。”
彭多多一邊抱著他哭,一邊嚎著“太可憐了”“陸一滿太可憐了”。
估計是把心里話也一起說出來了。
駱丁眼里有一絲驚訝。
陸一滿摔下山坡的事他知道,他之前纏著彭多多想要陸一滿的聯系方式的時候,彭多多跟他說過一些與陸一滿有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