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時雪踹完就有點后悔,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膽子,他并沒有很害怕謝照洲,但萬一謝照洲不愿意幫他怎么辦。
祂渾身觸手狀的黑霧都收斂起來,只剩下最后一條漆黑的觸手,纏著寧時雪的手腕。
寧時雪膚色冷白,觸手才圈起他的手腕,稍微收緊,就勒出了紅痕。
謝照洲掌心托著他的后頸,指腹揉在他柔軟的耳垂上,寧時雪被弄得很癢,強忍住才沒有躲,但這個動作幾乎不帶情欲。
就像在哄他,有種戀人的親昵。
寧時雪腦子很懵,但謝照洲想做什么他都無所謂了,謝照洲托著他的大腿,將他抱到身上,寧時雪就低頭跟他接吻。
至少怪物比人干凈得多。
寧時雪想過,要是謝照洲不愿意幫他,他就只能去找那個軍火商,這一晚上恐怕會很難熬,但是也都無所謂。
他終于知道了,為什么被收養到聯邦的孤兒,最后下場都是慘死。
聯邦的人都拿他們當怪物,覺得他們天生就會犯罪,不管怎么掙扎都會墮落,既然是重刑犯的后代,被欺凌玩弄也是應得的,到處都壓得人喘不過氣。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與其平白無故被冤枉,不如自己坐實這些罪名。
謝照洲捧著他的臉頰親他,突然在他舌尖上咬了一口,寧時雪不得不專心跟他接吻,但謝照洲這次吻得太深了,撬開他齒關,直抵最深處舔吮,甚至能聽到攪動的水聲。
寧時雪滿臉紅透,謝照洲卻按住他的后頸,根本不讓他躲,寧時雪唇瓣都被吮得發紅,抿起來時腫得厲害。
他撐著謝照洲的肩膀,終于忍不住說“你就這樣親下去”
他寧愿謝照洲想做什么就趕緊做完,謝照洲越親他,旁邊的觸手狀的黑霧就越蠢蠢欲動,帶著陰冷濕滑的黏膩觸感,又想往他被子底下鉆,寧時雪脊椎都在發顫。
“我怕你生氣。”祂抱緊寧時雪,旁邊的觸手也乖巧地停住不動。
祂想跟寧時雪談戀愛,就像別的世界那樣,跟寧時雪做很多事,但祂現在明明抱著寧時雪,卻仍然不夠滿足。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祂焦慮起來,渾身的觸手又想往寧時雪身上纏,但是又不敢,最后狠狠撞在一起,打了個死結,漆黑蠕動地糾結成一團。
“”
寧時雪這次終于看清,黑霧底下是格外漆黑粗壯的腕足,布滿了一圈圈詭異的暗藍色花紋,但黑霧蠕動散開,腕足也跟著消散,他搞不懂這到底是個大章魚,還是別的怪物。
祂以為寧時雪喜歡祂的腕足,就很討好地抬起來,挑了條自以為最漂亮的遞給寧時雪,寧時雪攥在手里,被凍得指尖青白。
其實寧時雪覺得有點好笑,他生不生氣很重要嗎,何況是他自己主動過來的,他有求于人,主動往別人的床上送,他還生什么氣。
寧時雪抿了下腫燙的唇瓣,他烏黑濃長的睫毛顫了下,最后低
頭俯身。
謝照洲愣了愣,他伸手去摸寧時雪滾燙柔軟的臉頰,直到寧時雪耳朵紅到滴血,他又抬起手,修長的指骨插入寧時雪的發絲,像在揉他的頭發,又像在按著他的頭頂。
寧時雪睫毛都濕透黏在一起,滿臉都是淚痕,他沒辦法專心,總覺得身后有東西在碰他,帶著濕滑的黏液,寧時雪忍無可忍,他轉過頭看了一眼,才發現是幾條黑霧狀的觸手。
那個觸手就像是活的,有意識一樣,見他盯著自己,就稍微歪過來看他。
寧時雪羞恥到幾乎要暈過去。
但他沒地方躲,往前只能躲在謝照洲懷里,想逃走又會撞到祂的腕足。
寧時雪不知道自己這個晚上怎么熬下來的,祂本來還能忍耐,但寧時雪崩潰時被他抱在懷里,他耳邊都是寧時雪壓抑的啜泣聲。
祂根本什么都忍不住。
等抱著寧時雪去洗澡,謝照洲才終于心虛起來,寧時雪趴在他肩頭,雪白的皮肉上都是觸手一圈一圈勒出來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