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時雪揪他的觸手,謝照洲就給他揪,很乖地沒再亂動,將腕足抬起來遞給他。
祂怕寧時雪覺得不夠漂亮,腕足上詭異的暗藍色花紋都成倍增加,觸手越發漆黑可怖,不斷分泌出黏膩的液體。
寧時雪“”
寧時雪默默擦了擦手,然后他垂下眼睫,摸了下那個會發光的小幽靈掛件。
祂跟著高興起來,盡管謝照洲神情沒太大變化,但祂的觸手卻根本控制不住情緒,一圈一圈地纏在寧時雪手腕上。
謝照洲又帶寧時雪去坐了摩天輪,整個游樂場的燈光都很亮,謝照洲怕他冷,始終摟著他,將他揣在懷里,等摩天輪走到最頂端,寧時雪沒忍住往下多看了一眼,到處都亮晶晶的。
離開摩天輪,寧時雪就跟謝照洲說“太晚了,我們去酒店吧。”
謝照洲勾住寧時雪幾根手指,祂很茫然,祂覺得寧時雪好像也不是很喜歡游樂場。
觸手都很蔫地垂在身后。
晚上還是做了,祂不能理解人類的身體承受不了,寧時雪是滿不在乎,他往謝照洲懷里鉆,就像很怕冷。
但其實是疼的。
寧時雪發現自己多少有點自虐傾向,他不討厭這種疼,又不想找別人做,感覺很惡心,只能利用無辜的小章魚。
謝照洲每次捧著他的臉親他,就好像他是他的什么寶貝。
他覺得害臊,不愿意讓謝照洲抱他去洗澡,走到浴室雙腿都在發顫,只能蹲著洗。
謝照洲覺得他不開心,但祂這次學聰明了,祂沒直接進去,先抬起手敲了下門。
寧時雪頓了下,然后擰開鎖。
“怎么了,寶寶”謝照洲也蹲下,伸手將他摟到懷里。
寧時雪不懂他們有什么大病,非得管他叫寶寶,他羞憤到耳朵尖都在泛紅,埋怨說“你每次都不戴那個”
他怎么洗都洗不干凈。
“”謝照洲低頭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他有點無辜,但又不敢反駁,只能很小聲地說,“我以為你喜歡。”
寧時雪羞恥到差點背過氣去,他有什么大病才會喜歡這種事。
“我不知道你不喜歡,”謝照洲就算成了副本怪物,仍然充滿了求生欲,寧時雪一生氣他就滑跪,“你不喜歡什么都告訴我好不好”
寧時雪紅著耳根沒說話,要是祂把觸手挪開,還能有點說服力。
謝照洲拉住寧時雪的手腕,想讓寧時雪摟緊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寧時雪倒沒拒絕,但不像以前抱得那么緊。
他不習慣跟人親密,何況這樣抱著跟撒嬌有什么區別。
謝照洲本來很焦慮,現在卻突然不急了,他仍然沒能理解,寧時雪為什么不愛他,但他愿意這樣陪著寧時雪,就像等著獨來獨往的小海獺,朝他游過來,翻出兜兜給他看。
寧時雪眼睫顫了下,謝照洲給他洗澡,就得碰他,偏偏謝照洲還弄得格外認真。
他呼吸都亂了,手指都蜷起來,很想動手,又強行忍住。
但謝照洲察覺到,卻拉住他的手腕讓他打自己,寧時雪根本掙扎不開。
寧時雪眸底都臊出水色,覺得大章魚果然沒腦子,為什么會有人喜歡挨打,他最后泄憤似的在謝照洲肩膀上給了一拳。
謝照洲沒生氣,狹長的黑眸彎起來,竟然摟著他低笑出聲,胸膛都跟著震顫。
寧時雪惱羞成怒,低下頭沒吭聲。
祂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讓寧時雪開心,忍不住懊惱,祂甚至盯著軍部的幾對情侶,想看看他們都是怎么談戀愛的,但祂是混沌的化身,在祂的世界至高無上。
祂不能理解人類的感情,本質上因為凌駕于一切,所以覺得這些人都很蠢。
除了寧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