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母抱怨“再不正常,這日子沒法過了,不是餓死就是渴死,虧得之前冒險出去打了一些井水回來。”
目睹喬奚等人雨中行走之后,部分人受到啟發,穿戴嚴密舉著桌子去井邊打水。雨水滲透到地下水需要時間,尤其地面做過硬化處理后,雨水更加難滲透下去,所以井水還沒被污染。
劉一峰父子倆舉著圓臺面去打了些井水,喬奚也應景地打了些井水。
意識到酸雨沒那么可怕,人可以短暫行動之后,養雞場還發生了混亂。很多村民去拿雞和蛋,法不責眾,老書記沒辦法,索性咬咬牙,傳話讓每家來領雞和蛋。飼料和水都不夠,再養著只會餓死,那不如分下去,總不能寧肯讓村民和雞一起餓死,都不愿意把雞分給村民渡難關。
加上下酸雨的時候恰逢月初,很多村民習慣在月初用完糧食配額,這樣一來,大部分村民家里食水還算充足,支撐個把月問題不大。
當然,只是大部分,難免有一些人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用完糧食配額,還有一些人膽小不敢出門打水領雞蛋,再有一些人危機意識不足吃喝沒成算,陷入困境之中。再想自救,外面已經是一片澤國,寸步難行。
說曹操曹操到,東邊鄰居又開始敲墻了,兩家共用一面墻,聲音大點,隔壁能聽的一清一楚。
“阿發,幫幫忙,我家又斷糧了。”
劉家人都沒吭聲,之前看在多年情分上,他們已經給了兩次東西,這一次真不能再給了。雖然他們家的東西省著點吃還能再堅持一個多月,可萬一外面的酸雨一直不停怎么辦隔壁一家十一口人,老夫妻,兒子一家四口,女兒一家五口,他們家養不起。
隔壁的聲音繼續“我不白要,我花錢買。”
這檔口,錢有什么
用,錢不能吃又不能喝。
回頭我買了東西,雙倍,三倍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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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是什么時候這就是空頭支票。
“阿發,嫂子,你們就行行好吧,我們家真要餓死了,大家這么多年鄰居,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嗚嗚咽咽的哭聲,有男人有女人,喊哥喊叔喊爺爺的都有。
劉母面露不忍之色,劉一峰低聲道“媽,前幾天給的東西,他們要是省著點吃,不至于今天就斷糧,要么騙我們,要么他們沒省著吃,無論哪一種都是拿我們家當冤大頭。”
一聽冤大頭,劉母剛升起那一絲不忍立刻蕩然無存。再心軟,她就是棒槌,小聲對旁邊的劉父道“真是人心壞了。”
還有更壞的,隔壁鄰居見哀兵政策失去效果,惱羞成怒,對著墻壁破口大罵,時不時用東西砸墻,彷佛有滅門之仇。
老實人劉父劉母人都傻了,愣在那兒,聽著對方惡毒不堪的詛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動靜大的另一邊的喬奚他們都聽見了,少不得問一聲。
劉一峰苦笑著說了來龍去脈“真應了那句話,升米恩斗米仇。救援再不來,成仇的還會越來越多。”
歇斯底里的何止鄰居一家,時不時能聽見吵鬧甚至打斗的聲音。尤其是三樓以上,四到七樓的輕鋼房共用一部樓梯和走廊,不用冒雨涉水就能到鄰居家。家中斷糧的人哪肯坐以待斃,買不到就求,求不到就偷,偷不到上手搶,亂的人人自危。
這會兒他都有點慶幸外面都是積水,別人想來他們家必須蹚水,水有腐蝕性,沒人敢以身冒險。
“晚上睡覺當心些,小心那家人狗急跳墻翻過來。”喬奚提醒,兩家陽臺之間只有一堵墻,抬抬腳就能爬過來。
劉一峰臉色微變“回去我就用東西堵住門。”
三天后的半夜,一聲慘叫驚醒無數人。
喬奚立刻醒來,離開空間來到外面。
她住的朝北那間房后窗上面沒有遮擋物,窗玻璃在長期的腐蝕下掉落,釘上去的木板也漸漸被腐蝕,房間無法再住人。
劉一峰倒是愿意再一個朝南的房間,朝南房間外面有個大陽臺,除非起大風,雨水飄不到玻璃上,目前窗戶還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