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談意“怎,么”
周扶光解下腰間玉葫蘆,塞進祝談意手心,語氣不容置疑“喝兩口。”
祝談意不知道這是什么,只是在和周扶光對視兩眼后,他乖乖的擰開酒塞周扶光的酒葫蘆里面插著一根吸管,和葫蘆口是為一體,都是同樣的玉石鍛造。
酒香味撲鼻而來,里面裝著什么東西不言而喻。
祝談意覺得周扶光這樣做必然有她的理由,所以問也不問就喝了兩口。
酒水入喉的瞬間,祝談意還略微詫異了一下。
他以前也喝過酒,偷偷喝的好奇,想嘗味道。但是周扶光的酒和祝談意以前偷偷喝的那些酒完全不一樣,明明是烈性酒的氣味,喝下去卻全然是滋潤甘美的味道。
隨著酒液入口下肚,一股溫熱的氣隨著酒一起進入身體。祝談意原本因為四周過重陰氣而凍得發僵的四肢,也漸漸緩和過來。
周扶光讓他喝兩口,他便真的只喝了兩口。喝完后祝談意在自己衣袖里摸來摸去,摸出一張折疊整齊的干凈手帕,把酒壺的吸管口擦干凈,擰上蓋子,還給周扶光。
周扶光看了眼祝談意手里干凈的手帕,旋即又收回目光,重新將玉葫蘆掛回腰間,轉身踹了水鬼一腳,惡狠狠催促“誰讓你停下來的繼續往前走”
水鬼一縮肩膀,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迅速往前小碎步跑去。
又往前走了許久,石道內逐漸被白霧彌漫。那白霧又陰又冷,人只要走入其中,衣袖很快就會被沾濕。
祝談意原本腳步就輕,周扶光只能靠他的心跳聲來確定他是否還在自己身后。但即使如此,這白霧也令周扶光不喜。
在白霧中前行小半時辰后,走在前面探路的水鬼忽然停下腳步。周扶光一扯手中細麻繩,水鬼痛得吱哇亂叫;但這次,不管周扶光怎么扯繩子,水鬼都只肯原地躺下打滾,無論如何也不肯再往前半步。
周扶光皺眉往前方看去這霧顯然不是普通的白霧,她的視線完全無法穿透霧氣看清楚前方深處有什么東西。
水鬼死活不肯往前,周扶光也沒真想打死它。畢竟答應過陳玄乙要留水鬼的性命,自己吃住都還在私塾,總不好拂了東家的面子。
周扶光環顧左右,最后走近一邊的石壁,左手握拳提氣,擺開架勢凝神,一拳打在石壁上
她用了巧勁,力道控制得分毫不差,一拳在石壁上打出個深邃下陷的坑。打完一個坑后,周扶光又用同樣的方式在旁邊打出一個坑,然后將兩個相鄰的陷坑打通,把細麻繩綁在上面。
無論周扶光做什么,祝談意都安靜的站在她身后看著,不出聲也不說話。
倒是周扶光,做完這一切后又向祝談意解釋“先把水鬼拴在這里,我們繼續往前走。”
“這水鬼寧愿挨打挨罵都不肯再往前,前面肯定有什么令水鬼害怕的東西,你跟緊我,別走丟了。”
祝談意點頭說好,默默往周扶光那邊挪了半步,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
周扶光回頭看他,也看見她和祝談意之間那半米距離。白霧太濃,分明只是距離半米,祝談意的臉在白霧后面也變得有些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