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天還說了不少關于蓮華君的事,佘褚的記憶都淡去了,唯有那句“勸架把吵架的雙方都提起來打了一頓”印象深刻。
岐覆舟顯然也記得這段回憶,他感慨道“我在庚子學府,最不愿意惹到的就是她。”
“蓮華君的劍可沒應君和的刀那么講道理,你在云臺上比試,萬萬要記得遵守規則,否則只怕我也保不住你。”
“不過你向來最守規則,估計也不會惹到她。”
岐覆舟說著看了一圈顯然還沒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其他學子,“只希望這屆學生里了解蓮華君的多一些,可別在她的眼皮底下玩弄心計。”
佘褚聽到這兒頗為無語。
她想說這兒最喜歡玩心計的不就是你嗎
但話說出口卻是“你原來也有會怕的人。”
岐覆舟懶懶答“我怕的可多了,你只是對我關心太少,不知道罷了。”
佘褚聞言一怔。
岐覆舟說著無心,她聽著有意。
確實。
她總是說他們仨個一起長大,可從先魔主故去后,她的目光實際上就只放在了烏陵行的身上。連岐覆舟被丹霄宮的宮人帶回去那日,她都是匆匆忙忙跑到的界門口與他告別,甚至都沒有多挪出什么時間陪他。
岐覆舟原本走在前面,忽覺佘褚的步伐減緩,正覺疑惑,一回頭就瞧見了佘褚有些為難的表情。
岐覆舟一見她這副模樣,欲出又止。
他說“我只是隨口一提,沒別的意思。”
佘褚嘆息,她跟上岐覆舟的步伐“我知道。”
我知道。
我知道什么
是知道害怕的,還是知道你。
岐覆舟忍不住微微翹起嘴角,他回答佘褚“我也知道。”
他伸手握著的扇子敲了下佘褚的頭,說“接下來我得上臺去了,你自己注意。”
佘褚無奈道“
知道了,你走吧,我不輕敵。”
岐覆舟又叮囑了幾句,這才留下幾個丹霄宮人陪著她,自己上臺去了。
他剛至臺前,就與晏清打了照面。
岐覆舟唇角笑弧上揚,客氣道“瑤君什么時候也對學子的比試感興趣了”
晏清坐在他的下手,心平氣和地答“和你一樣,在你突然對這件事感興趣的時候。”
岐覆舟施施然坐下,他甚至還能笑著回一句“我是因我家浮玉方才來瞧的,瑤君難不成還能和我一樣,也是為了浮玉而來嗎”
晏清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佘褚身上。
她到了場,王瓏即刻尋了過去,跟著一同過去的,還有來自人界的戎溥。
瞧著佘褚與兩人交談,晏清緩聲答復岐覆舟“是,我確實是為占姑娘而來。”
他看向岐覆舟,慢聲道“占姑娘很適合庚子學府,我相信岐宮主也是這么想,才會將她送來我這里。對嗎”
岐覆舟“唔”了一聲。
“瑤君許是誤會了我們的關系。”他意有所指道“她想來我幫著來而已。如果有天她想走了,我自然也會幫著她走。”
“合適不合適的,也得她說了算。”岐覆舟面帶微笑,“瑤君認為呢”
晏清深深看了岐覆舟一眼,慢聲道“你說得對。”
晏清與岐覆舟兩人在臺上交鋒,剛剛傳送過來,還未來得及登臺的應君和被這段簡短的對白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