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褚從很早前就覺得,長老院比起所謂的“議政場”更像是貨賣利益的交易所。
這里絕大部分的人實際上并不真正關心魔族的未來。他們看著來固執守正,實際上輕易就能為一點利益爭吵到彼此紅臉、結束同盟。
“我和你們的看法其實一樣。思幽的治理早已各分其責,并不需要一個長老院。”
羽驚在帶著她走入這方小院時,曾撫著她的肩膀和她說“但你還太小、思幽也時百廢待興,它的存在能幫你更快地了解掌控你將來需要治理的國土,也能幫你先抵御住來自穹蒼的試探。所以,我不能替你先掃除了它。”
“要等到你長大,等到思幽不再需要擔憂穹蒼的試探你可以自己決定它的去留。”
佘褚還記得那一天的夕陽燃燒地像火一樣熾熱。
長老院內為是否由她繼任七殺尊爭吵地比天上的火霞還要滾燙,就像今天一樣。
“不行絕不可以”
佘褚不過剛提及要帶烏陵行走,甚至還沒來得及說出鈞天劍的事,修羅族的長老已經站起來反對。
老人家被她的提議驚得胡子都在抖,他眼角的皺紋里都夾著對佘褚的輕蔑,以厚重的年紀駁斥著佘褚的異想天開
“魔主是何等尊貴,豈能輕易踏入危險之地七殺尊,我可聽說了,你在天界混得不錯啊,連被困在庚子學府的密探都能救回來,看來結交了不少穹蒼的神君吧。密探早在一月以前歸了思幽,你卻滯留仙域久久不歸,如今一回來,又要帶魔主去玩穹蒼的地界佘褚,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這話說得稍微有些重了。
佘褚猜,如果不是顧忌著她背后的羽驚,這老家伙只怕已經將“亂臣賊子”的字刻上她的腦袋了。
秉著有理好好講的脾性,佘褚耐著性子解釋“修羅長老誤會,我想說的是”
“老夫懶得聽你狡辯”老人家看起來對佘褚是久積怨言、一夕爆發,“我念著你年輕、難免有些野心,算不上頂天的錯事,所以你哄騙魔主傷我內侄的賬,我才一直忍著沒和你算。”
“現在聽聽你又在說什么話你要帶最后的烏氏嫡系去滿是穹蒼狗的地方你是生怕我思幽烏氏血脈不絕嗎”
“幸虧今天破軍尊生病為至,如果他知道自己教出的弟子要謀害他的另一個弟子,不知道會不會悔得不敢再踏上扶桑宮”
佘褚被一頓搶白,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她心平氣和道“長老,你說錯了。”
修羅族長老聞言一愣“什么”
在老頭子反應過來前,佘褚悠然解釋“若我真有謀害魔主之心,得利的不會是我,而會是您啊。”
修羅族長老聞言一怔“什么”
佘褚淡然道“論血統,修羅也有烏氏血統。如果魔主當真出事,你們不會讓我來撿這個便宜只會拿我祭旗這樣一來,便宜不就送上給您來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