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天帝陵的事不是一兩天能定妥的。佘褚心里清楚,所謂的取鈞天劍不過是她想要帶走烏陵行的托詞,她自己壓根就沒信過天星地魂的傳說。
之所以敢將鈞天劍拋出來當誘餌,主要還是因為佘褚認定所謂的“非天星地魂之命不可得”也是句托詞。自古以來,所謂神器認主,大多都是因為神器的持有者本就是當世最強者,這些武器之所以旁人用不了,主要還是由于主人設置在武器上的禁制過于強大,一般人根本無法突破。
佘褚認為鈞天劍應當也是一樣的情況。什么非天星地魂不可得,純粹是持劍人不夠強。
當然了,佘褚也沒有自大到認為烏陵行就一定能拔出這把劍,對這把劍的歸屬她也想好了,只要大家都用不了,那就和赤影珠一樣處理,留給晏清。這一趟只要能拿回靈虛環,她對思幽就算是有交代了。
佘褚心里的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面上還不能讓各長老瞧出端倪。
摩侯柔黎或許察覺到了一點她內心的真實想法,不過他不能確定,加上他也想從鈞天帝陵中撈點好處,便也順著她的話尾來說,盡可能減少參與人員,搬出的大道理比佘褚準備好的還要多。
當摩侯柔黎連“若是隨行人員過多,恐惹穹蒼猜忌,以致大事皆空”這種話都說出口的時候,佘褚就知道,長老院不會是阻礙了,摩侯家在涉及自身利益時,確實什么瞎話都說得出口。
一連兩日,佘褚都陷在長老院里。
眼看明日就是冬節,她才從繁重的政務中脫出,有功夫回金風殿準備過節。
因著先前她曾遣靖女回來說她不過節,琴琴和畫畫沒有過多的準備。如今佘褚回來了,這兩日她們也不比長老院里的佘褚輕松太多,更是忙得腳不沾地,力爭要在兩日內做好冬節的準備。
佘褚見狀莞爾,問她們自己不回來難不成她們也不打算過節嗎
琴琴對此振振有詞“尊上不回來,家里又算不得團圓。既然如此,我和畫畫講究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聽到這句話,佘褚明白這是琴琴怪她起先被外頭迷了眼,連節日也不想回家過呢。她不敢多說,只問有什么她能幫上忙的。
琴琴道“要說有還真有。”
性格明朗的少女雙手叉腰“尊上準備好給我和琴琴的禮物了嗎”
佘褚“”
她委婉提醒“先前拖靖女帶回來的”
琴琴驚訝道“那不是尊上不回來過節的賠禮嗎”
佘褚“”可我現在不是回來過節了嘛。
眼見佘褚為難,畫畫主動解釋了琴琴的意思。
她向佘褚欠身行禮,而后溫聲說“琴琴不是這個意思。尊上,既然今年一如往年在家中過,您備好贈予魔主的禮物嗎”
佘褚一愣。
她后知后覺想起了靖女帶給她的那只匣子,她只來得及打開看了一眼,就先被藏寶圖的事情牽扯了全部心神。莫說回禮,她連
盒子都落在了庚子學府未取。
琴琴一見佘褚這幅表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推著佘褚外出“好啦,明日便過節了,屆時您與魔主又要忙上一天。今日難得空閑,不如好好去逛逛。”
臨行前,畫畫還補充了一句“尊上,若是您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禮,不如與魔主就在城中轉轉。”
“上次你們同行,還是在五十年前的祭典上。您若是愿意陪魔主微服私行,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烏陵行確實很少出門,不然佘褚也不會良心發作,費心盡力尋了借口要將他帶出去。
在思幽,烏陵行其實并沒有被禁足。尤其是他修為大成后,長老院也沒有再限制過他出巡。只不過烏陵行厭煩出巡的興師動眾,前后簇擁
“出去了看見的也還是那堆人,走進的也是一樣堆金砌玉的宮殿。”在她問烏陵行為什么不巡地界時,他這么回答她“沒什么意思。”
烏陵行倒是挺喜歡和她一起私下出門的。只是當他獲得這項準許時,她又沒什么功夫了。正如畫畫所說,除了正式場合,她都很少與烏陵行同行過。
這么一想,佘褚的心又虛了起來。
她就這么半行半停,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扶桑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