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盯著她的背影遠去,恨得差點咬死了一口牙齒。
她手指摳著手掌心,摳到尖銳的疼痛刺激神經,才神經質地反應過來松開。想想,一邊打車去醫院一邊哭著給周嘉譽和楊躍打電話。
兩人聽完,卻許久沒有說話。
其實京傳發生的事情,他們有聽說過一些。兩人都是家里有背景的,稍微查一下,就發現背后的人不簡單。他們雖然可以用錢解決很多事,但對于這種摸不到底的對手,是沒有辦法的。畢竟周家的底牌在滬市,周家早有繼承人,是周嘉譽的二哥。
而楊家雖然在京市,楊家也早有繼承人,是楊躍的大哥。
兩個家族的小兒子,胡鬧可以,那家底子胡鬧就不太可能行得通。大家族又不是小賣部,隨便拿點家里的東西送給別人不會挨打。
但蘇軟哭得這么難過,仿佛他們就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安慰還是得給到她的。
“沒事,我會幫你查的。”楊躍深吸一口氣,只能答應蘇軟。
有了他倆的保證,蘇軟心里才松了口氣。
她覺得,就算不能查清楚背后是誰在導演著一切,等她被迫離開京市,他們也有辦法將她撈回來。到時候媽媽的腎臟換好了,她就不用受制于人。合同不允許她回京市,但她非自愿被強迫地回來京市,就不算她主動違背條款了吧
心里這么想著,蘇軟去病房看了媽媽。
蘇媽媽這三年因為尿毒癥的折磨,早已消瘦的不成人形。眼底青黑,面色晦暗,仿佛一具浮腫的干尸。她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散發著濃濃的異味。
兩男生都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的位置看著里面的人。蘇軟靠近了病床,有些尷尬地回頭看向周嘉譽和楊躍。雖然有光環的幫忙,他們不可能嫌棄自己媽媽,但蘇軟還是為自己母親如此寒磣感覺到尷尬和抬不起頭。她有些不自在地讓他們出去等,不要進來。
兩男生順理成章地退出去,順便幫她關上了病房的門。
許久,蘇軟在里面替蘇媽媽換了干凈的衣服,又擦拭了身體。才一臉慘白地從病房出來。
蘇軟為自己身上的怪味道感覺到羞恥,瑟縮地往后退了一點。兩男生也沒刻意要抱她,就站在旁邊。正好這時候主治醫生過來,禮貌地敲了敲病房的門,讓家屬跟她去病房走一趟
。
醫生對這個小姑娘其實也是同情的,“有點事情要說明白,方便的話就過來。”
蘇軟害怕地看向兩男生,楊躍和周嘉譽立馬表示想陪同。
“不方便。”醫生公事公辦,“有些事情涉及病人隱私,只能跟家屬詳談。”
既然這樣,他們沒堅持。愛莫能助地看著蘇軟
蘇軟只能孤身跟醫生去了辦公室。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蘇軟回頭看了一眼周嘉譽,可憐兮兮又欲言又止。從他們出現在醫院到現在,周嘉譽居然沒有抱過她。
但是系統沒有警示,蘇軟將異樣歸結于周嘉譽的嚴重潔癖。
大概十分鐘,蘇軟走出辦公室時,臉上的血色全部褪盡了。哭著撲到兩個男生身邊,周嘉譽若無其事地往后退了一步。她頓了頓,然后撲進了楊躍的懷里,問他能不能立馬送她去學校。
“你這時候回學校干什么”楊躍皺起眉頭,“阿姨病重,你不得在醫院陪她”
“不了,我回學校收拾行李,準備退學。”
蘇軟哭得跟天塌了一樣,要多崩潰就多崩潰,“我媽媽必須馬上做手術。她的身體已經等不起了。我盡快收拾好,履行合同條款,他們才會盡快給我媽媽安排腎臟。我們母女是特殊的熊貓血,腎臟非常稀少。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有沒有都不知道了。”
兩人都是不學無術的富家子弟,但也知道稀少血型的腎臟可遇不可求。
能有這一次的機會已經是碰了大運,確實不能耽誤。可一想到對方刁鉆的要求,他們又恨不得將背后之人找出來痛毆一頓,真是個冷酷無情的怪人。
蘇軟退學,引起了全校震驚。
這種震驚程度跟娛樂圈當紅小花突然宣布隱退一樣一樣的。不敢說別的地方,至少在京傳內部,是炸開了鍋。所有人都在猜測,蘇軟到底是又得罪了哪個二代,在經歷了這么多次的逆風翻盤后,終于有一次翻車,被人不留情面的打碎了女主角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