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耽擱,又是兩三個小時,馬上就能熬到下班了,慶虎感受著下了一夜雨后濕潤的潮氣,越是坐著沒事干,就越是心慌的厲害。
他坐不住了,蹬上自行車就往荒宅趕去。
以往白天慶虎很少在這片區域出現,但每一次裝作不經意路過這里,他都會看到坐在小院口的女人,可是今天那座小院房門緊閉,慶虎當即察覺不到,捏緊剎車,停在了小院門口,然后開始敲門。
屋里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反應。
最后還是隔壁的鄰居被敲門聲驚擾,不耐煩的出來問他是誰,找這戶人家干嘛。
“別敲了,我今天一天都沒見到這一家子的人影,晌午的時候,農場那邊都找來了,說是兄弟倆沒去上班,倒是有人看見早上兄弟倆連帶著那家婆娘拿著行李出門,不知道干嘛去,喊了他幾聲也沒回應。”
聽到鄰居的話,慶虎的心又沉到了谷底。
偏偏這會兒天還亮堂,又是正常上下班的時間門,周圍住戶雖然不多,但也三三兩兩從弄堂里穿行。
慶虎思慮再三,騎上自行車直接去了齊家,等天色暗下來后,帶上了幾個兄弟進入荒宅之中。
雖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看到被掃蕩一空的地庫,慶虎還是雙眼一瞪,差點沒昏過去。
可想而知,齊鵬程知道這個結果后的震怒。
現在負責盯梢的兩兄弟跑了,一夜的大雨又掩蓋了許多痕跡,偏偏那些東西都見不得光,齊鵬程能耐再大,也不能光明正大尋找,找周圍的住戶詢問情況。
于是丟失的寶貝,就成了一樁懸案。
齊鵬程只能派人去尋找逃跑的兄弟二人,然后加大力度看管其他幾處藏寶之地。
狡兔三窟,齊鵬程當然不會將全部的家底放在一處,萬一身邊人有二心,整副身家就會被一鍋端。
慶虎雖然是他身邊最信任的人,可慶虎也不知道他其他幾處寶庫的位置。
這一次荒宅的失竊,讓齊鵬程開始懷疑這個得利的下屬,慶虎也感受到了齊鵬程的疑竇,他心里覺得冤枉,從前親密無間門的主仆二人,這會兒已經心生罅隙。
因為荒宅寶庫的丟失,齊家這些日子的氣壓特別低,齊鵬程隨時都能上演爆炸。
齊家的小輩城府淺,這些事情,齊鵬程兩口子也不會告訴他們,因此目前只有蔣蘭和齊老爺子知道他心情糟糕的原因。
“丟了其他東西也就算了,偏偏那枚扳指也在其中。”
深夜,齊鵬程躺在床上,背靠床頭,揉了揉酸脹的眉心。
那是他好不容易從一位滿清遺老中算計得來的乾隆皇帝佩戴過的玉扳指,別看現在沒了皇帝,可某些位高權重的男人,依舊消滅不了爬上堪比至高無上之位的熊熊野心。
佩戴皇帝曾經的貼身物品,某種程度上也可以借其龍運。
而且乾隆這個皇帝不管后世對他的功績評價如何,光是他在位的時長,以及他作為皇帝難得的高壽,這個寓意就是其他皇帝遠不能及的。
還有什么,比長壽皇帝的扳指更好的壽禮呢。
不管形式上如何破四舊,人心里的四舊,總是無法徹底消滅的。
齊鵬程找這枚扳指花費了大半年的時間門,而且在得到扳指的第一時間門就得意忘形,給了那位領導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