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張是蠟燭廠的工人,這年頭電路不穩定,再加上電費貴,幾乎家家戶戶都常備蠟燭,但因為票證的緣故,家里的份額又不見得夠用。
缺德張有門路弄到廠里生產的殘次品,自己再重新注模,不要票,價格也更便宜,只是同樣的,蠟燭更細更短,不如供銷社正規賣的那些蠟燭經燒。
因此有了缺德張的外號。
一說到這兒,幾個大娘湊在一塊嘿嘿嘿笑了,到了她們這個年紀,說起話來都葷素不忌,完全不在意別人的想法。
“可見這男人厲不厲害,從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
作為有較高風險性的長途車司機,體格健壯,也是考核的標準之一,在親眼見到他小弟弟之前,大伙兒都覺得他人高馬大,體格健壯,應該是很能干的小伙子。
再加上呂妮還一口氣生了兩個兒子,不管科不科學,大家總覺得能生兒子也是男人能干的標準之一。
誰知道,王大柱里外的反差那么大。
一個大娘嗑著郁絨絨分的瓜子,然后用手肘撞了撞她“小郁啊,你家男人不會也跟王大柱一樣吧”
齊嶼的個頭比王大柱更高,身上的肉也更結實,不像王大柱的壯更多是肌肉外裹著厚實的脂肪。
而且齊嶼的臉也黑,至于他屁股白不白,也只有枕邊的郁絨絨知道。
這個時候,郁絨絨怎么可能讓齊嶼丟臉。
再說了,齊嶼不行,不就是龍選男人的眼光不行。
更別提,齊嶼確實很行。
“我家男人和那種銀槍蠟樣頭可不一樣,他能干極了。”
羞澀這種東西在龍身上是不存在的,郁絨絨只是用手撐著腰,一臉驕傲。
“有時候煩得我都想把他踹下床,那個勁頭,也不管我受不受的了。”
幾個大娘齊刷刷倒吸一口涼氣,居然恐怖如斯,然后眼神齊刷刷轉向齊嶼。
難怪齊家小子把家務都包攬了,原來是因為使了太多勁兒,讓他媳婦受不了了。
因為幾人湊在一起說話,齊嶼并不知道她們的聊天內容,但他感覺得到,幾個大娘如狼似虎的眼神。
“小齊媳婦,你好福氣啊。”
幾個大娘感慨著拍了拍郁絨絨的肩膀,然后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淚。
累到腰受不了,從來都只是聽說,她們也沒感受到過啊。
于是第二天,繼王大柱搞男人的重磅消息外,齊嶼太“厲害”以至于他媳婦累的干不了家務活之類的傳言也以極快的速度在周邊傳播開來。
前者因為幾位大爺的緣故不好外傳,后者卻沒有顧忌。
齊嶼很快就感受到大家對他的態度變了,以前是嫉妒不屑居多,現在男人看他的眼神總是欲言又止,還有人厚著臉皮問他要秘方,至于什么秘方,他們只是支支吾吾說他應該知道,都是男人,別藏著掖著。
女人得分年齡,上了年紀的嫂子大娘們總是意味不明看他一眼,然后湊在一塊怪笑,年輕些的,都避著他走。
直到后來,消息傳到機械廠里,齊嶼從幾個兄弟的口中知道了小媳婦替他作證的“能干”,氣得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