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郁絨絨的掃把頭干了,可百米外的茅坑里貨多著呢。
顯然這一點上,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看了看遭殃的園子,又有幾個人捏著鼻子,扭過臉,找上了被地失了魂的馬春芬。
“你,嘔你看看這塊地,嘔都是,嘔屎,我家窗戶,嘔”
太惡心了,話都說不完整了。
大致的意思,就是馬春芬得負責清理好這一地狼藉,他們家家戶戶門窗,墻面,地面上的屎,馬春芬都得負責擦干凈,誰讓這件麻煩是他們惹出來的。
柿子挑軟的捏,老祖宗傳下來的道理,大多都是正確的。
不好,家具
馬春芬支起身體,看向了那一堆還來不及搬進屋里的家具,果然,那些氣派的桌椅床架上都沾滿了星星點點的糞便。
這個時候,馬春芬是真的恨不得立馬昏死過去。
為什么以前在她手里跟個面團一樣任她揉捏的小丫頭片子會變成今天這幅德行,她都寧可對方只是牙尖嘴利些,跟她爭辯對錯,寧可她細細的跟別人講自己那些年受的委屈,所以這會兒要報仇。
因為講起道理來,不管自己這個后媽多刻薄自私,只要她占了媽這個名份,她天然就壓他一頭,再多的道理,也比不過母女身份的道德壓制,比不過長幼有序。
可郁絨絨完全不按照正常人的套路出牌啊。
她現在就一個勁發瘋,只會發瘋,讓人毫無防備的發瘋,發瘋起來,還沒有固定的模式。
更重要的,一個瘋女人好對付,頂多就是冒著受點傷的風險,多幾個人一起上,可郁絨絨這種力大無窮的瘋子,直接成了無解的瘋王。
馬春芬試圖尋找到郁絨絨身上的弱點。
家世清白,她親媽和郁建國兩邊都是貧農,郁絨絨本人又是在她這個后媽手中討生活的可憐蟲,舉報那一套,在她身上沒用。
告她不孝
現在兒子舉報老子,媳婦舉報丈夫,各種丑聞比比皆是,想用這一點弄臭她的名聲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再說了,她現在一個不痛快就發瘋,本來就沒有名聲可言。
而且對外郁絨絨可一直都標榜自己是為親爹攢一萬彩禮的孝順閨女呢,她玩屎的時候都知道先把親爹架樹上,誰敢說她不夠孝順。
馬春芬頭痛欲裂,發現當一個人武力值達到頂峰,不要臉的程度也達到頂峰后,她竟然就是無敵的。
不對,家具
她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郁絨絨都撕破臉了,她要那點臉皮做什么,現在她完全可以報公安,告她郁絨絨無故損壞別人的財產。
她不是裝瘋嗎,不賠錢,就讓她去瘋人院,跟那一群真正的瘋子住一塊。
就在馬春芬頑強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滿是即將報復成功的快意時,郁絨絨又動了,她嚇得趕緊蹲下身捂住臉。
“桐鄉”
小姑娘的聲音清脆甜美。
原本還勝券在握的馬春芬突然變了臉色,她怎么知道其他的,她又知道多少了
“爸”
郁絨絨又仰著頭看向都快爬到樹梢上的郁建國,怕他聽不見,扯著嗓子喊了聲爸。
下一秒,整棵樹的岔枝葉子都開始抖了起來。
“你說巧不巧,那位梅大夫跟我后媽還是同鄉呢,都是來自桐鄉那個地方的同鄉。”
這話聽起來有點繞口,但郁建國聽完詭異的不抖了。
說完這句話,郁絨絨不再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