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們沒想到會這么快來鄴京,所以寄希望于趙承北自己將崔九珩推開,但眼下,不正是一個機會么
裴行昭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傾身“你有什么好主意”
沈云商靠近他,輕聲將自己的想法道來,之后二人又商議了些小細節,綠楊便來稟報,裴司洲和慕淮衣到了。
二人的商談也就告一段落,雙雙迎了出去。
崔家
“公子,公子。”
崔九珩今日休沐,用了早飯便一頭扎進了書房,近午時,管家腳步匆忙而來,西燭上前將人攔下“管家何事”
管家神情急切的看了眼書房,低聲道“二皇子今晨打獵不慎受了傷,眼下人還昏迷不醒。”
西燭一怔,皺眉回頭看了眼書房。
自姑蘇回來,公子與二皇子就不如往日那般親近了,除非必要,公子都不往二皇子府去了。
二皇子對公子下那種藥,要不是裴公子拿出了解藥,公子這輩子都毀
了,別說公子,便是他心中都還有氣。
若論私心,他很不想進去稟報。
“西燭,怎么了”
崔九珩聽見外頭的動靜,出聲問道。
西燭黑著臉看了眼管事,才不甘不愿的進來書房,稟報道“公子,二皇子府派人過來,說二皇子今日打獵受了傷,昏迷不醒。”
崔九珩捏著書本的手顫了顫,眉頭緊緊蹙著,似乎在遲疑著什么,但這點遲疑并沒有維持太久,很快他就放下書起身“備馬車。”
于公于私,他都該走一趟。
西燭只能應下“是。”
崔九珩到二皇子府時,太醫還沒出來,他便問烏軒“殿下如何”
“還未醒。”
烏軒面露擔憂回道。
“這是怎么回事,打獵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
崔九珩皺眉又問。
烏軒頷首回道“我傷剛愈,殿下體恤今日沒讓我跟著,據回來的侍衛說是遇到了黑瞎子。”
“皇家獵場怎會有黑瞎子”崔九珩道。
“殿下沒有去皇家獵場。”烏軒頓了頓,才繼續道“殿下聽說城外三百里外的一座山上有白虎,想去獵來給崔公子做斗篷。”
崔九珩身形一滯,面色頓時有些復雜。
烏軒見此,砰地跪下道“崔公子,先前在姑蘇裴家莊,是我向殿下提議設局,殿下本也不愿意,是我”
“行了。”
崔九珩冷聲打斷他“你起來吧,此事不必再提。”
這段時日這件事就像是擱在他和趙承北中間的一道鴻溝,他無法說服自己跨過去。
可里頭昏迷不醒的人不僅是主,還是他自幼相伴長大的摯友,于公于私,他都沒辦法就此跟他劃清干系。
這時,有太醫出來,看見了崔九珩,先是拱手行了禮,才道“殿下醒了,喚崔公子進去。”
崔九珩回了禮,淺淺呼出一口氣后踏進了門。
趙承北傷的不輕,面上無甚血色,唇色也發白,看見崔九珩他便欲起身“九珩,你來了。”
崔九珩幾步上前將制止他“殿下傷勢不輕,先躺著。”
趙承北盯著他看了半晌,躺了回去,苦笑道“我還以為你以后真的不理我了。”
崔九珩動作一僵,收回手垂目沒作聲。
周圍伺候的人陸續退下,殿內安靜了好一會兒,趙承北才有氣無力的開口“九珩,對不起,那件事是我一時情急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