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珩仍舊沒有抬頭,只淡淡道“我沒有怪殿下。”
趙承北苦澀一笑“你以前從來不會跟我這般客氣疏離的,還說沒有怪我。”
崔九珩不作聲了。
“九珩,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趙承北側首盯著他,強撐著起身,但許是不慎拉扯到傷口,他痛的悶哼了聲,臉色一片慘白,額上甚至都痛的冒了冷汗。
崔九珩終于抬眸看向他“殿下別動。”
趙承北卻執拗的盯著他。
“我怎么做你才會原諒我”
兩廂僵持半晌,崔九珩輕嘆了口氣上前扶著趙承北躺下“殿下先養傷。”
趙承北一把抓住崔九珩的手“九珩,我向你保證,以后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話剛落,趙承北面色一變,唇角溢出一縷鮮血,崔九珩忙要喊太醫,卻被趙承北阻止,他執拗的盯著崔九珩,眼底滿是愧疚。
崔九珩唇角動了動,終是卸了氣,溫和道“好。”
得到他的允諾,趙承北才放下心來,兩眼一閉又暈了過去。
崔九珩忙喚了太醫進來。
太醫診治過后,道“殿下傷的不輕,需靜養一段時日,情緒不可起伏過度。”
“唉,那座山常有兇獸出沒,也不知殿下怎非要去那里狩獵。”
崔九珩沒答,側首看向床榻上的人,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沈云商一行人隨著裴司洲在城中逛了一個晌午,到了午時,就近尋了一間酒樓用了飯,而后在慕淮衣的提議下租了游船去游河。
臨上游船時,一旁的議論聲傳來。
“聽說二皇子今日去打獵受傷了”
“你也聽說了啊,我還以為是什么假消息呢。”
“是啊,起初我也不信,二皇子殿下打獵都是在皇家獵場,怎么會手上呢。”
“這我倒是有所耳聞,我聽說二皇子殿下沒去皇家獵場,而是去了一座野山。”
“啊這是為什么”
“誰知道呢,不過我聽說那座山上有老虎。”
“”
沈云商幾人默默地上了游船,慕淮衣才忍不住樂道“真是老天有眼啊。”
話落,三人都看向他。
尤其是裴司洲,眼里似是淬著刀子“你不想活,別連累我們。”
慕淮衣忙捂住嘴,四下看了眼見沒人,這才放心“這里就我們幾個,又沒旁人。”
話剛落,一艘游船便緩緩靠近,從他們旁邊劃過。
慕淮衣立刻噤聲,什么也不敢再說了。
沈云商與裴行昭交換了個視線,皆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一樣的答案。
沈云商笑了笑,沒頭沒尾低喃了句“原來,是這樣。”
前世也有過類似事件,發生在她和崔九珩成婚一月后,從那之后崔九珩跟趙承北的關系才似乎有所緩和。
裴行昭嗯了聲“這次要嚴重些。”
前世那次趙承北并不是打獵受傷,只是遇刺受了點輕傷,而這一次趙承北下藥寒了崔九珩的心,所以他才會是打獵受傷。
崔九珩怕冷,趙承北去那座山上獵虎,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趙承北的苦肉計。
沈云商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輕聲一嘆。
苦肉計加以身犯險獵虎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