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蛟蛟蛟你才小泥鰍你泥鰍段兒”
蛇五百年化蛟,千年化龍,不過陰蘿更喜歡俏蛇姬的稱號,一直以蛇蛇自居。
鄭夙“你想被切成泥鰍段兒了”
這胡鬧貨色欠的一如既往,他聽得手癢,又忍不住揪起她嫩嫩臉肉。
調虎離山,胡作非為,真行。
又掐又掐掐你個腿兒
陰蘿懷疑自己九百歲了還長嬰兒肥,都是這腹黑混球從小到大掐出來的。
你別看他人前一副云遮霧繞清冷道君的端正模樣,說話亦是疏離淡漠,人后呢,滿肚子里都是黑水汁兒,比她還壞種,陰蘿有時候闖禍了,嫁禍到他頭上,當場就被拔蛇鱗,收拾得很慘。
后來她就學聰明了,光闖禍,再撒腿兒跑到他身后,攥他大袖,做出泫然欲泣飽受外人欺負的模樣。
兄長給妹妹收拾爛攤子,那叫天經地義得從小培養
現下也不例外。
縱然沒有血緣關系,陰蘿給人當那么多年的妹妹,什么狗仗人勢狐假虎威都使過,更是理直氣壯當他牛馬來用。
不管真的假的,她都叫了那么多年的哥,這便宜不占她就是小王八蛋
陰蘿嘴硬支棱起來,“我就說就說怎么了嘛我告訴你啊鄭夙你個老古板姑奶奶好歹也給你當牛做馬做了近千年的好妹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跟著他們一塊兒欺負我這個沒爹沒娘的野種咦咦嗚嗚”
“誰罵你野種”
陰蘿當即氣呶呶報了一串神名。
鄭夙道,“好,你哥記著了,日后收拾。”
陰蘿咧開嘴,露出一排瓷白小齒,意識到自己過于得意忘形,又蔫了吧唧,委屈巴巴癟了嘴。
“又怎么了蘿祖宗。”
“蛇有三急”
鄭夙
真拿你哥不當外人哪
陰蘿氣憤得很,“那老頭子把我關進北玄武天廟,都不允我帶上那個胭脂水釉蓮瓣雙龍戲鳳式樣小夜壺,我退而求其次要那個藕荷粉瓜皮綠小碎花的,他還是不肯,甚至還想刮我一巴掌呢,糟老頭子真是壞得很”
“你日后年紀大了可不要學他沒前途的沒雌龍愛的”
鄭夙“”
鄭夙又伸出一根手指,戳中她眉心。
“快去。”
陰蘿解了凍,渾身濕淋淋的,像一頭跌進泥沼里的小泥鰍,她抖著簌簌雪粒,腳底抹油跑進一處密林,沒一會兒就碰得巨響,傳來一聲慘叫。
“壞了凍壞了我已經是一條廢蛇”
鄭夙“”
鄭夙“廢就廢罷,反正也不中用。”
語氣淡輕,很是隨意。
“都怪你都怪你混蛋鄭夙”
陰蘿哭哭啼啼跑回來,對著她哥一陣拳打腳踢,連掐帶薅,狂風暴雨。
鄭夙動也不動,眼風閑閑,任由她發泄,等蘿祖宗鬧得累了,緩過氣來,就會像小時候那樣,癱在他邊上滾來滾去,耍賴賣癡,
張嘴就是獅子大開口,要他許諾大把好處,否則休想得到她珍貴友善的原諒。
陰蘿踢得腿軟,冷不防栽入兄長的衣襟。
鄭夙忽地掐住她一脈腕心,手掌里凝聚著一團還未成形的癸水陰雷,他清淡至極撂她眼尾。
“這什么”
陰蘿被當場抓包,擺出無辜小臉,“咦怎么有這玩意兒定是大寶乖寶玩兒時藏我手里的。”
雙頭墨蛇“”
爺就知道這損色凈會栽贓
鄭夙不置可否,“我教你的紫霄雷法,你用來對付我”
“名師出高徒啰。”陰蘿也不裝了,得意揚唇,“不可以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