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給小王姬積德了。
“好耶穗穗姐姐最好啦”小虎露出白牙,“以后做大官兒,小虎要娶穗穗姐姐一樣的小仙女”
江雙穗鬧了個紅臉,“你,你才幾歲呀,就想這些”
也有的頑童,正在那一匹高頭大馬前打轉,用一截樹枝戳來戳去,竟驚了馬。
關鍵時刻,一雙枯瘦的手掌拉住了韁繩,阻止了慘案的發生,江雙穗的眼眸落到了對方身上,這小乞丐兒是她從死人堆里刨出來的,面容枯黃,奄奄一息,沒想到養了兩天,身板卻是結實,竟能止住驚馬,腕力更是不可小覷。
“多謝小姐相贈弓馬,不知松庭可否知道小姐名姓”
小乞丐兒拱了拱手,流出一些江雙穗也心驚的闊然氣度,“還請小姐留下信物,日后松庭必當報答。”
江雙穗有些手足無措,連忙扶起他,觸碰到對方那精瘦滾燙的手掌,又是面上一
紅。
dquo快起來快起來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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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小姐賜信物,今日之恩,沒齒難忘”
蔣松庭彎著腰,不肯起來。
江雙穗只得摸索周身。
發帶不行,太寒酸了。
簪子也不行,萬一誤會成定情信物可如何是好,雖然如今風氣開放,可女子有些規矩還是不能越過的。
江雙穗找了半天,發現沒有比這一對昆火耳玨更適合的了,這本是八王姬的佩飾,尊貴無雙,又能昭顯恩德,便是日后出了事情,有八王姬兜底,她跟乳母也不至于會被牽連。
做善事嘛,當然要量力而行,免得惹禍上身,這一點江雙穗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再說,她做善事,也等于八王姬府做善事,想來八王姬也不會追究她先斬后奏。
江雙穗擰下一枚昆火耳玨,它好似一輪著火的月,流光溢彩,熠熠生輝,那一線天光照耀在江雙穗的臉龐,當真是神女下凡,蔣松庭看得癡了,將這一幕深深鐫刻在心底,他雙手鄭重伸出,“謝小姐恩情。”
“刺啦”
一枚流箭穿過耳玨的中央,擦過蔣松庭的眉骨,濺出一道血墨后,將一輪滿月昆火釘在了窩棚邊上。
“誰藏頭露尾的滾出來”
蔣松庭一把扯過江雙穗,將她護在身后,而孩童們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直嚷嚷,“是,是馬兒,好大好肥的馬兒,還有個臉臭臭比我臭臭還臭的小婆娘”
“放肆”
雷夏冷喝,掌了那帶頭的一個耳刮子,痛得他哇哇大哭。
“哇這婆娘好兇哦,肯定沒人要”
“當然啦,穗穗姐姐才是仙女,她們屁都不是
雷夏氣得心口起伏。
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虧得她之前還想說動八王姬,救治這些災民呢
連小的都這般惡臭,大的自是不必說
蔣松庭的目光卻是越過了這一幕的混亂,落在了最初射箭的惡徒身上。
鎖骨籠著一層遮陽的輕紗,隱約可見那前頭繪著一朵盡態極妍的金宮旋復花,點綴著一粒粒飽滿細膩的蚌珠。她亦挽著一條黃蕊色的披帛,紗衣清透,幾乎要溢出那一抹軟綿肌膚。
與時下女子追求的纖瘦春體不同,她反而很腴潤,豐脂,處處透著一種葷濃嬌蠻的艷麗。
“我當那個吃里扒外的東西養什么小白臉兒呢,原來是個臭烘烘的小乞丐兒,嘖,真的是饑不擇食。”
這姑奶奶從天而降,腰跨一匹黢黑天馬,手持一副九石巨弓,凌凌赫赫,霸道無雙,與她嬌小玲瓏的面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的額心環著一條血桃色抹額,耳配一條曲曲繞繞的朱砂眼白蛇,沖著左右點頭。
“去,把那通敵玩意兒的衣裳發帶都給拿走,我倒是要看看,沒了本宮的吃穿用度,她一個賣身的小奴婢,偷什么來養這個臭乞丐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