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略微得意。
元幼平那個小蠢貨,真以為自己多聰明呢,他們練國是煉制毒蠱的祖宗,身上的哪一處不是毒的呢
她竟敢對他掉以輕心
這一條五毒絲絳,是他從出生養到大的毒蝎、毒蛇、毒蜈蚣、毒守宮、毒蟾蜍,練國還沒有淪陷之前,身為幼帝的練星含,最喜歡擺弄的就是那一條朱紅毒蛇,它細小靈活,卻有極其可怕的烈毒。
但他五歲到登真后,從小天子一朝淪為俘虜,還成了元幼平手心里的小玩具,他就開始厭惡起跟她有關的一切事物。
尤其是蛇蟒一類。
現下也是如此。
他割開了自己的指尖,擠出血滴,一顆顆喂養四毒,滿意看它們的肚子飽漲了起來,唯獨那一條瘦瘦的、扁扁的、許久沒有進食的朱紅小毒蛇,正可憐兮兮趴在他的三寸之外,渴望著主人能想起它。
它不明白,它跟兄弟姐妹都出生在同一個地方,為什么主人偏偏對它冷若冰霜
練星含看也不看小毒蛇,對著最受寵的、最強壯的蟾蜍道,“你去一趟天牢,看看穗穗姐姐。”
他將一只小青瓶
塞進它口中,“這是傷藥,讓她快快涂抹受傷之處。”
呱dash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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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蝎鎮守,剩下的守宮跟蜈蚣,練星含讓守在溫池之外,若有異動,隨時來報。
此時,天牢內。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江雙穗臉色煞白,抱膝蹲在墻角根。
前天鷹場驚魂,她給摔斷了一根大拇指,她救贖值又不足額,買不起那一枚價值千金的續骨丸,只能硬生生疼了數日。身邊的犯人多是一些熟面孔,除了被圈養的五位王爵,投進來的,都是一些門客、豪士、家眷。
往常江雙穗作為八王姬的貼身婢女,跟這些人有過往來,交情也不錯,還能搭把手。
然而如今大家都落了魄,與牢中的鼠蟻作伴,沒了平日的鮮活,皆是一臉麻木。
江雙穗原本也是活潑的性子,不管淪落什么境地,都能振作起來,偏偏這幾次被那元慈恩踩在腳底,一次比一次不能翻身。
她都要感到絕望了
元慈恩是生來克她的嗎
難怪有人說元慈恩克父克母克兄弟姐妹,如今不正是這樣子
江雙穗又想起高僧給她的批命,說她是天生貴重,能影響國祚,只有她這個天生氣運的小福寶好了,這個國家百姓才會好,那些人難道不知道這些事嗎為什么還縱容元慈恩胡鬧,把她打進這種陰暗牢房里
大拇指頭被翻折過來,陣陣刺痛,少女再也忍不住了,扯著江氏的衣袖,“娘,娘,我這大拇指很痛,骨頭好像翻過去了,您,您身上肯定還有一些值錢的東西對不對您快快塞給那獄卒大哥,讓他請個大夫回來給我看看”
從前對她有求必應的江氏,冷酷得驚人。
“還以為跟著你,能過上榮華富貴的好日子,瞧瞧,這都是頂頂好的日子”她又惱恨起二王姬來,“我當初就不該被她那黑心肝的貨兒哄了,非要去皇城認個什么親,我就知道,八王姬怎么能容得下你這個野種麻雀飛上枝頭呢”
“娘”江雙穗不滿道,“什么野種麻雀,說得那么難聽,我也是父王的女兒,憑什么她可以錦衣玉食,鑲金戴玉,我卻只能做她的洗腳婢子這人生來就是平等的,哪有什么第一等的次一等的”
旁邊有個罪家女眷,本就在牢里受累,天還沒亮就得被她洗腦,她實在是受不住了。
“得了,平等平等,你天天說,夜夜說,不還是想要當你的一等王姬真把人當傻子了是吧人家給你披個好命,你還真當一回事兒了。雖然我不知道那些王爵為什么都跟犯了精蟲似的,天天追著你跑,畢竟你瞧著也就是普普通通,身段也沒有,能力也不出眾,沒有什么好值得夸贊的。”
江雙穗其實有一身嬌貴的、碰一碰就會紅的好皮子,但那得用華服來襯,不然這灰頭土臉的,她又不是那種驚艷的美人兒,就跟個土鴨子似的,連旁邊的女眷都比她要來得頗有姿色。
當然,罪婦虞氏也聽聞了,這滄海遺珠之前在民
間還有一個救濟小菩薩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