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堅固難摧的天牢,此時也成了一塊碎豆腐,轟然坍塌,將逃跑不及的蠱奴們掩蓋其中,埋葬了二分之一的人馬。
練星含帶著江雙穗跑動,他又急又氣,唇心習慣性被他咬爛,桃血汩汩淌落。
故意的元幼平那個小畜生就是故意的
她罵了連番的臟話,就是為了激他的殺意,踩中那一顆在他腳邊不遠的母雷
果然。
當練星含回頭,從那片黑濃煙里,依稀能看到那小毒蛇抬起了小拇指根,扒著一邊的眼皮,而另一只手則是撥弄著小粗蝎辮,鬼臉乖戾又惹人厭恨。
“哩略略略炸死你們這對狗男女。”
她還,她還做怪臉還吐口水
“元幼平”
練星含胸肺仿佛裂開一般疼痛,想將她這個家伙切成百段千段,尤其是那一條扮著鬼臉吐出來的丁香顆,該用簪子戳穿,戳爛,再戳進她那喉嚨里,讓她發不出任何一種氣人的聲音
“星含弟弟”
炮火四濺,江雙穗的右腿被一塊斷石砸中,痛得她眼淚與鼻涕都出來了。
練星含猶豫一瞬,只能將她抱起來。
狗雜種,你還敢抱呢,當祖宗給你立的規矩是耳旁風呢
陰蘿在塔樓之上,氣呶呶丟開那一只窺天千里鏡,“給我拿一顆霹靂火球,不,一百顆,看我炸不開他那比屁眼兒還小的小心眼兒”
“殿下,火球危險,您何必傷手”
“快拿來不然我塞你嘴里”
沒有人能拒絕這個小魔頭的命令。
因此
“轟隆”
霹靂火球在練星含的腳邊炸開來了,聲如霹靂,煙焰高漲,從中射出來的碎瓷片、碎鐵片,險些割了江雙穗的喉。
練星含替她擋了,后背被碎芒割破,滋啦滋啦飆血。
這一幕彈幕本來該磕瘋的,可是這個瘋病弟弟并沒有展現出對主播穗寶的占有欲,甚至連一句安慰都沒有,他那艷麗妖異的唇形反復開合,瘋狂辱罵另一個惡毒女配,“元幼平你個你是”
專往他屁股底下扔,她是想要干嘛
別回頭把他炸的破破爛爛,玩耍起來又嫌棄他
由于罵得太臟,監管自動消音。
彈幕“”
就很草。
而在另一邊,也有數撥人注視著這一場殺戮。
那羽衣道人頗為驚訝,“沒想到這小
小登真,竟然臥虎藏龍,這小王姬,比老馬王可要有魄力多了。”
旁邊的同伴搭腔,“再有魄力,也只是個凡女而已,不足為懼。”
“鶴先生,夭采姑姑,你們別看熱鬧了。”模樣嬌俏的少女吐了一吐舌頭,“再不救魔種,咱們任務可就要失敗了而且那小姑娘呀,跟我有一些淵源,你們可得給我保住了啊。”
鶴發童顏的童子也輕輕開口,“多虧咱們在神洲有人,不然怎么能知曉魔種渡世的機密,此番我等助他,那極皇宮定能厚賞我們一個長老的席位,如此,咱們這些散修,也算是有著落了。”
夭采姑姑則是頗為懊惱,揪著一枝桃花。
“有甚么好的,早不說晚不說,魔種都十七歲了,連元陽都沒有了咦,怎么回事,他元陽怎么在那毒蛇小王姬的身上”
她簡直瞠目結舌。
四修臉色都有些古怪,不是說魔種這次渡的是情根劫,怎么喜歡的是一個人,有身體關系的是另一個人呢
這情根劫,莫非是虐戀一場
但他們也來不及多想,眼看著魔種要葬身在那霹靂火球下,羽衣道人揚起一尾拂塵。
“唳”
黢黑的夜色中破開一道雪芒,羽翼梭梭響動,叼起了練星含跟江雙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