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頭紙衣靈鶴
陰蘿原本快活的眉眼爬上了陰厲,她猛地看向天牢外最近的一處山峰。
好好好,又要跟我祖宗我作對是吧。
姑奶奶殺穿神洲諸天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里喝奶呢。
“怎么回事她好像看到我們了”
羽衣道人神色微驚。
少女脆生生地說,“鶴先生,您糊涂了吧,那就是個凡人,怎么能看得這么遠呢。哎呀,你們快點兒,我的小穗穗都要堅持不住了她可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朋友”
還是個女主。
穿書少女萬佳欣默默地想,這根大腿她抱定了
鶴先生內心有一絲不安,神洲的帝子帝姬都入了救世劫,也不知道這位是否是其中一位他正思慮著,忽然察覺危險。
“不好”
陰蘿拉起九石大弓,箭矢下綁了一枚暗紅火球,她半條腿都架在拉桿上,借力爆發。
“咻”
箭矢插進了鶴背,火球洶涌濺開,燙傷了練星含的手背,江雙穗這一次沒那么好運,那里面夾著的碎瓷片濺跳進了她的眼球。
“啊啊啊好痛救命”
血淚淌落,她凄厲大叫。
四名散修都驚懼不已。
凡、凡人王姬都已經兇悍到這個程度了嗎
穿書少女萬佳欣更是難以置信,那,那不是史上氣運最強的女主嗎,怎么,怎么連一支暗箭都躲不過而且劇情里她可是團寵,眾配角愛惜她還來不及,也沒有傷眼這個情節啊
紙衣鶴燒了起來,很快筋骨被火蛇舔舐
,焦黑,斷裂,還沒飛出一里地,就墜了
“噗哧”
羽衣道人噴了一口血,眾人連忙關心詢問。
“我不要緊,快去,快去救魔種,我看那王姬,不是甚么善茬”
若是一般的凡人,見了他這紙衣靈鶴,都以為是神跡顯靈,磕頭叩拜,求問仙山,對他無一不是恭恭敬敬得很,可是這登真王姬呢,非但不拜神,不敬仙,她還直接射穿了他的靈鶴,那輕蔑的姿態仿佛在說
姑奶奶在此,哪個猴兒敢撒潑
被當成撒潑猴兒的羽衣道人很郁悶,他都五百歲了,還被小兒如此譏笑
等他們從這一座山頭趕到那塌陷天牢附近,又是觸目驚心的畫面。
那登真小王姬蹬著一雙紅錦靴,正將魔種的頭顱踩進一處水洼,后者雙手掐著她的腳腕那一處,也滿是仇恨瞪著她。
“啊,我眼睛,我眼睛,痛啊,嗚嗚嗚”江雙穗從高空墜落,顯然沒有魔種那一副硬骨頭,她摔斷了幾根骨頭,瓷片又倒嵌在眼球底,簡直就是痛不欲生。這種情況下,她本能求助于另一個少年,“星含弟弟,星含弟弟,你在哪里,嗚嗚,我看不見你,我害怕”
“元幼平,給她治眼,給她治眼”
練星含拼命掙扎,猶如困獸之斗。
“這就是你求我的態度”
紅錦靴又往下移動,踩塌了那一架水汽葳蕤的黑葡萄。
哪怕少年魔種咬緊舌根,使勁遏制那一股羞人的熱潮,可還是被她發覺了異樣。
“嘖,怎么一碰就這樣了。好啦,好啦,看在你身體誠實的份上,那咱們就做個交換吧。我治她的眼,你呢,就留下兩條腿,好不好。”
練星含心頭一寒,“元幼平,你又要做什么唔唔”
他竟被塞進了一顆粽子糖,還未等甜味化開,她就舔了舔手指的糖霜,滿不在乎吩咐隨從,“把他的腳筋,挑斷吧。”
登真小王姬又轉過臉,垂下兩根長長的、鼓著一個個馬蹄包的螯尾辮,活潑又狠毒。
“哪,這樣你就跑不了啦,你可以永遠永遠陪我玩啦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