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星含內心簇起一把火,聲色凜厲質問道,“元幼平,你到練國,根本就不是為了交換我是不是你是為了當先鋒還故意帶走那登真代王使的”
“哎唷,我的小爹可算反應過來啦,兒臣獎賞你好不好”
她的腳尖揚起,撥開他那瘦窄的后腳跟。
練星含又是一顫。
他之前逃跑過,被她挑斷過腳筋,雖然最后接回來了,并不影響靈活,但這一處已經記住了元幼平的殘酷暴
戾,根本沒有任何余力反抗。只是他驟然得知自己被算計的真相,怒恨占據了全部的心神,滿腔春水都凍結成冰,恨意已經超過了情欲。
“滾開退出去我不要你來了”
他暴怒撕扯她,卻沒撕開,反被陰蘿疊得更緊。
倆人的長發似小蛇一般,彎彎曲曲落在屏風前。
少年魔種鼻息急促,身體仿佛被人劈成了兩半,半邊在地獄,半邊在高樓。那壞心眼兒的掐著這一把少年水蔥腰,故意說道,“怎么樣,我雖然奪走了你的國家,但給你一個新的家,還有新的孩子,你要不要謝謝我”
這番話,練星含只覺得在哪里聽過,他頓時被陰蘿惡心得不輕。
他轉過頭,惡狠狠瞪她,“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很賤的話”
陰蘿往前一走。
少年魔種原本微紅的雙目微微撐大,流露出一絲驚恐,扶著座屏上的孤峰,低低喝道,“不準,不準再過來嗚元幼平你混賬”
元幼平笑嘻嘻道,“哪,快說謝謝我,不然我就繼續。”
真是個活閻王
練星含的每一次哭都是有目的,但最近他在元幼平面前愈發愛哭,都是因為那種恐懼得近乎滅頂的快意
他快被這小畜生逼瘋了
練星含不想讓她太得意,太猖狂,但他這一具身體幾乎是元幼平手里的紙鳶,她扯一下線,它就知道要往哪里飛,要飛得多高,飛得多快,并且時時懼怕墜落的那一剎
他只能含羞忍辱,“元幼平,謝,謝謝你,謝謝你給我一個家,快停下,求你了,元幼平,嗚嗚。”
瀕死數次后,練星含哭得雙眼都撐不開了,最終還是屈服了。
他住進了元幼平的金絲籠里,成為了他從前最不恥的那一只芙蓉鳥,日夜為她而啼哭。
蠱祭司千辛萬苦潛入了王姬府,想要拯救他們的王,卻見
王上烏發垂踝,披了一件珍珠杏子色的女衫,領口大開,滑出兩扇鎖骨,而在他腿上,則是爬滿了一窩的幼蝎,表情自暴自棄。
他“”
這樣一副生多了很煩的樣子是怎么回事
“王上,快隨我們離開吧。”蠱祭司勸道,“如今元家勢大,白練王又被元束清擒住,我練國復國已不可期,唯有隱忍蟄伏,以待再起之日。”
“再起我還有再起之日嗎”
練星含猛地起身。
嘩棱。
他腰間內側清脆響動。
練星含僵住了,耳根燒起一壇烈火。
該死該死該死的元幼平
昨夜是紫皇冰膽蝎的生產之日,練星含也出現了一些難堪的反應,被折磨得昏昏沉沉,沒有意識,那色膽包天的小畜生,竟然趁著他無力反抗,把那孔雀珍珠腰衣給他鎖上了,說什么怕他在府上寂寞難耐,毒蝎出墻
我呸
她一天天的,凈是吃他姐姐的豆腐,怎么不把自己的爪子給剁了啊
蠱祭司也很尷尬,只當沒有聽見那珍珠撞在膝腿的聲響。
“可是,您再待在八王姬身邊,等不到那一顆真心,會活不過二十歲。”
他們的王上從出生時起就帶著一個詛咒,他先天心臟殘缺,被預言二十必亡。而唯一的解決辦法,便是尋一個愛他的女子,愿意為他去死,剖出那顆真心,換得他長命百歲。這也是蠱祭司一直容忍小婢女、要保護她安危的原因。
但如今的情形卻不一樣了,小婢女已經被當街射殺,還是他們王上動的手,這一顆真心等同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