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
陰蘿就把那群禮官揍了一頓,逼問才得知是征圣帝君的嚴令。
從此,蛇蛇更對這位死板的尊長敬而遠之。
后來又是怎么著呢
后來陰蘿入凡,成登真王姬,又被練星含的祭國復生大陣坑得夠嗆。
她逃脫之后,灰溜溜返回了神洲。
姑奶奶一戰失敗,自覺丟臉,回來的時候誰也不告訴,兜頭就扎進了最偏僻、最無人氣的月宮里,躲在征圣帝君的羽翼之下,長輩嘛,當然要罩一罩失意的小輩啦。
不過征圣帝君清居已久,正容亢色,已無當初幼時對她的溫柔耐心,祂袖擺如素劍,呵斥她速速離去,莫要擾祂清修。
蛇蛇怎么可能聽話
她被那魔宮的狗雜種擺了一道,心里正憋著一團旺烘烘的火兒呢,哪能不受待見呢她就算要走,也要讓這個諸天最老的男人見識一下她的威風。
于是她開始端茶倒水裝孫子。
蛇蛇當然沒有這么好心啦,她在征圣帝君的清湯茶藥里都放了劇毒,是紫宮小伙伴給她傍身的,只等著這諸天老祖宗發作。
嗯。
發作是發作了,就是發作得不太正經。
雙足之側,碎著青綠月山盞,如同一瓣瓣碎蓮,袍角污著一塊潮濕陰影,并且不斷擴大。
那最守嚴苛戒律、古板舊珂的諸天尊長軟軟倒在了祂的清涼禪座上,仿佛再也支撐不起那一段清正傲骨。
小壞種過去看笑話的時候,征圣帝君已是半昏迷的情形,萬邪辟易的冠發散得清凌凌的,沒了往日一絲不茍的規制,宛如一池泅散的化開的雪沼,嚴密交合的領緣寬松半指,隨之射入一樹桃花色。
蒼龍腦的氣味濃烈腥膻,爭先恐后從祂身上逃離。
蛇蛇尚未入吟潮紀,并不懂征圣帝君這副模樣代表著什么,她只是抱著湊熱鬧順便落井下石的心態,假惺惺托起了征圣帝君無力垂在腰側的手,對方眼
皮都無法撂起,只是掙了掙,那力度比小奶貓兒還不如。
陰蘿故作驚奇地問道,“您怎么了您是生病了嗎我給您叫醫神官來”
讓醫神官瞧一瞧您衣衫不整的樣子
您都濕成一片海了,還管我露不露肚臍眼兒呢
陰蘿自覺出了一口惡氣,不是嫌我穿的少么,天天苛責我傷風敗俗,我看你這個老古板兒怎么抵賴
小壞蛇欲要奔去昭告神洲,脫開的手又被挽了過去,貼上了一張汗津津的美人雪面。
蛇懵了。
征圣帝君哪里還有昔日的冷靜嚴厲,他的薄肌隨著呼吸輕微起伏,不斷滲著瑩瑩透亮的汗珠。
“暖。”
祂的側臉主動頂起了陰蘿的手背,輕輕摩挲,那雙萬古不染瑕疵的月神瞳孔浮現出了一張詫異的少女臉龐,她比鮮桃還要飽滿的雙唇微微張著,征圣帝君的手指彎曲,指腹陷落下來,試探性地,在她指縫處逗留。
陰蘿顫了顫,險些現了原形。
平靜的湖面起了一絲微瀾,但底下早已暗潮洶涌,欲要潑身千萬遍。
看到這種倉惶的、易碎的、又渴望的濕漉漉的目光,蛇蛇縱然再不懂,她也知道自己闖禍了,她立即抽下自己的御仙花束腰絲絳,把祂的雙手同禪座的底足捆在一起。
征圣帝君竟也不反抗,敞著一張白琴腰,眼里含霧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任由她為所欲為,眼珠子都不帶錯的。
玉山傾頹,春雪融化。
蛇蛇做完,立即溜了。
闖了禍自然要讓她哥收拾的
她哥怎么收拾的她不知道,反正征圣帝君之后見到她,已經恢復了那尊長的持重常態,唯有那發那眸,褪了雪,漆了墨,從背影去看,倒像是個風華正茂的浩然郎君,而根據鄭夙說,這是因為帝君修為倒退,壞了一絲根基。
征圣帝君并沒有追究陰蘿的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