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蔣松庭,笑容甜軟,但語氣森寒,“讓義子哥哥送個宴帖,很難嗎”
陰蘿覺得是這貨在搗鬼。
蔣松庭心知她有此一問,不慌不忙回答,“赤望第六帝子也是今日大婚,四方帝廷大部分年輕的帝姬帝子少君少姬,都去了契山祝賀。”
陰蘿
陰蘿不敢
置信,“那個愛掉珠珠的蠢鳥要成婚了”
雖然她也在下界,差一點就跟那魔種成婚了,最后還娶了他姐姐做后,可是她沒有經過真正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燭,心性還保持著少女蛇的本真,冷不防聽見那個跟她叼著奶嘴、小時候還被她欺負到哭、長大后處處跟她做對的死對頭有了女人,頓時感覺自己被比了下去。
面子都被踩得稀巴爛。
義子哥哥暗暗插了她一刀,“不僅如此,他原先是要跟你成婚的。”
陰蘿嘭的一聲捏碎了酒爵。
天尊義子乘勝追擊,插了她第二刀,“不過合契前夜,他跟你的小婢女丹參跑了。”
奇恥大辱真是奇恥大辱
陰蘿轟然掀翻了面前的琉璃幾,氣浪沸天,“還,有,呢”
蔣松庭思考片刻,濃眉略帶一絲惡意,高聳入鬢,“他們私奔前,你親自相送,說小女子有成人之美,你要大方成全他們。”
陰蘿“”
那個穿書的自以為是還善心泛濫的小賤貨
感情你頂著我這個囂張不可一世的軀體,給我最看不起的家伙跪舔去了吧你倒是好,仗著我的尊位,竟低下頭顱,把他們一個個舔爽了,自己還高興得不行,就沒見過這么賤皮子的
蛇蛇還寧愿自己被惡魂附身,起碼不會做這些讓她想起來就惡心的事情
當前的陰蘿鎮恨不得把穿書再度拉回來,剜個千遍萬遍,就問你的腦子是被襪子吃了嗎
你附身的可是神姬是在諸天都有一席之地的神姬不是卑躬屈膝看人臉色過活的小可憐你有地位,你有尊貴,你更有傲性跟傲骨,你就這樣讓一個婢女踩著你的背上位
縱然不喜歡你那死對頭,但你的婢女竟敢背著你勾搭了你的未來道侶,你非但不把她拍死,你還祝福他們天作之合
你的膝蓋是泥做的嗎
難怪陰蘿在一些老神靈的眼里看到了某種躲閃跟欲言又止,她初初回歸,消化著人王道力,并未過多放在心上。
也難怪那個誨問臺的老神官,居然那么不識眼色,竟然為了一個穿書者而冒犯她這個尊崇無比的帝姬,原來呵,她用九十九歲壘建的威名,被這個歹毒的穿書者毀得一干二凈
現在她鄭陰蘿在諸神眼里,怕是一個連婢女都能騎在她頭上撒野的無能蠢貨吧
“嘭”
陰蘿抬手就抄了義子兄長一巴掌,將他打得歪到一片,偏著臉,落下幾縷墨發。
“你也是個賤貨”
什么時候不說,非要挑她最榮光的時刻,不就是想攻訐她的道心嗎
蔣松庭萬般屈辱涌上心頭,但他也知道今非昔比,他面對的是真正的花蛇帝姬,比那個奪舍的丑玩意兒要難搞一百倍。
他抿了抿嘴角的血絲,神情竭力平淡,“你縱然打死我,他們也會在今日合契,鄭陰蘿,你貴為帝姬又如何在做女人方面,你霸道蠻戾,比不上這些個柔情似水的婢女。”
“本帝姬為什么要跟她們去比”
出乎意料的,他并未激怒陰蘿。
這花蛇帝姬面容稚艷,從眉梢眼角流露出了勃勃的野心與占有。
“那個婢女骨頭都沒有幾兩重,算什么玩意兒諸天都當是我鄭陰蘿的玩具,哪一件不好玩了,我就摧毀它,就算是帝子赤無傷,他若是給一個婢女送了貞,也沒有資格做我的玩具”
她又乖戾一笑。
“今日他大喜是罷少不得血洗喜堂,讓我們神洲的小鳳凰掉一掉小珍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