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過鄭陰蘿是討厭的、陰險的、刁滑的,唯獨沒想過她也可以是
柔軟的。
剛硬的。
嘭。嘭。嘭。
赤無傷心跳得極快,耳朵都快燒得爛了。
鎮靜鎮靜赤無傷
你也是見過世面的浴火俊鳳凰,可不能被這條壞蛇給拿捏住
不就是,不就是比他多了一個嗎,有,有什么了不起的,又,又不是多了就能中用的,對吧話說,蛇類是被鱗片包裹的嗎他怎么感覺那么扎手呢
赤無傷眼神飄走,又不自覺瞟了一眼。
踢雪馬只有蹄子是雪白的,渾身皮毛都黑溜溜的,仿佛上等的烏墨緞子一般透著油光,腰身是細細窄窄的,纏著一條剛染了督主妖顏血氣的纏珠青綠鞭,而在腰宮之下,姿態慵懶擺開一扇艷麗蟒袍花紋,它被烏墨毛緞襯得,蟒鱗光澤煌煌閃爍,愈發華貴傲慢。
“還看哪”
陰蘿故意俯下頭顱,青綠鞭也隨之咔嗒一聲,收緊腰身,掐出纖細一段。
這一剎,鳳凰圣族的雙眸神光仿佛都被掐碎了。
少年皇子恍惚地想,這小母蛇的腰竟然是細的啊他也是見過鄭陰蘿原形的,哪怕是一條幼蛇,她那腰身都很陰聳粗壯,他兩只手抱不住
“那要不上來再看個清楚”
“什、什么”
轟
全身血液沖向了顱頂,赤無傷本被宮侍狼狽扶起,聽見這一句話,雙膝倏忽軟了,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嘻嘻,不敢了吧”
陰蘿肆意嘲笑死對頭,還趁著眾人都在關心時刻,無聲凝出唇語,孬種小鳳凰。
赤無傷
他被激的,頭不暈了,腿不軟了,渾身只剩下沸騰的怒意,“鄭李瑤功,你給小爺下來,小爺扒了你這層蛇皮作披風”
“略略略,有種你來扒”
陰蘿一夾馬肚,似流星般濺射出去,那雪蹄子還很慷慨,給他拋了一堆土胚。
“啊呸呸呸”
赤無傷被弄得灰頭土臉,他心里哪里還有一絲的旖旎,抓起侍從的一匹駿馬,翻身夾背,也狠狠追了上去。
“小爺今日還非扒不可了看你多能跑腿兒不跑斷算小爺輸”
眾皇子見到這一幕,都有些不可思議。
那老七怎么把老六惹成這樣子了
老七是追封的元后之子,而老六是新封的繼后之子,還是最受寵的幼子,這兩人本來就是爭鋒相對的關系,但老七向來是沒什么存在感,經常玩外跑,也不跟他們待在一塊,而老六呢,又是氣焰囂張,每次出行都能得罪大片言官,常常是三天兩頭被父皇閉宮禁足。
“老六跟老七都進入萬獸獵場了。”四皇子李潛聲眸光微爍,“我們也要抓緊了。”
他們這才想起此行目的,是為了給父皇賀壽
“好一個狡猾的老七這就搶頭了”三皇子李承蒼乘勢追擊,同樣飛馳進去。
其余皇子紛紛動身。
馬蹄飛揚,塵煙滾滾。
“咳咳”
騎馬還不熟練的李燕嫣被塵灰嗆到,連連咳嗽,沒一會兒,眼前多了一張素白的手帕,她驚喜抬頭。
“四,四殿下,你還沒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