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豚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連忙收
斂起了自己的長牙,躲進了紗罩里。
蛇蛇
蛇蛇
我被甩巴掌了
這破天荒的第一例,讓她臉兒都不帶偏的,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掌,那嫩水白桃似的臉龐迅速浮起了一道戒尺的痕跡,還腫了起來。
“你打我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哪怕是揍屁股都沒有扇臉讓她來得恥辱,陰蘿掌心挨著紅腫處,滿臉不可置信,雙眼閃爍著一層細碎的水光。
不是被扇哭的,而是被這一掌恥辱氣哭的。
“七殿下隨心所欲,無法無天,既然不想尊師重道,這社稷學宮也容不得您了,請回。”
帝師張懸素剛冷臉轉過身,突然一股暴烈沖上了他的后膝。
“嘭”
他朝前撞上了那一座筆墨山里,案中大鼎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幾乎是半趴了下來,下頜又被兩指兇蠻捏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開了他的唇口。
“您再說一遍,您要我回哪兒呢”
這回暴烈沖上他雙眼的,是一張布滿翳陰的少年臉龐,大約是背著光,連精巧無害的晶石貓瞳都罩了幾分鴉色,那編發則是用一根雀頭青的絲絳纏起,長長的韌硬的少年細辮跟柔軟的穗花,一起垂落在師長的頸后。
此時陰蘿還品嘗到了嘴里的鐵銹腥味,她伸指攪進去,果然挨著戒尺的那一側,內壁全破了,全是絨絮狀的血肉。
她被疼笑了,愈發暴戾地揚眉,“這破學宮還容不得本殿下”
所有的一切都是快得讓帝師來不及反應,這少年學生掐著他的雙唇,就如一條沙蟒,掀起狂風巨浪,狠狠撞了進來,狼煙滾滾,狼藉遍地。
“唔”
學宮帝師那水鏡一般波瀾不起的雙瞳,幾乎要被這一幕反復震碎當場,而側面的焚香大鼎,原本該凈心,守禮,表率天下的,可那模糊的鼎面,則是隱隱約約照出那一霎間,這天宮仙人被推得被迫揚起,迎合天風的身腰。
常年緊得容不下一根手指的日月萬壽腰封,同樣被勾扯得凌亂,中門大開。
那雪晶白菊的手腕劇烈地掙扎,摔落,砸出一道道血印,最終被少年學生掐著,態度極其蠻橫,翻折過師長的頭頂。
“你”
當這無法無天的雙唇離開,他鼻息急促,本想吐出里頭那渾濁的陌生的甜息,又怕她下一刻就要攻城掠地。
這位師長死死又恐懼地緊合著。
此時的帝師張懸素,哪里還有人前那一副冠服端嚴的尊者冷寂,他的身旁是碎開的、傾倒的瓷瓶,甜稠的藥汁,淡粉的粉末,或者是金碧的丸粒,瑪瑙色跟青金色,粗暴又瘋狂地攪合在一起,仙朝圣師的雪發淹沒其中,被浸染出一種詭艷難言的色調。
最艷的還是他的唇肉,真如一碗半融化的瑪瑙酪,中間是最紅的,也是最糜爛的,被劇毒的蛇牙咬穿了底。
“先生有何吩咐哪”
她又俯身下來,乖巧的學生模樣,還裝模作樣的,把耳朵覆在他的唇邊。
做出這樣欺師行徑的家伙,耳朵卻是細窄偏秀氣的,環繞著一枚金燦燦的玉京子。帝師張懸素眉目冰寒,嘴唇微動,似乎又要教訓她一番,卻被小蛇逮住機會,又是一番撞膝欺辱。
“唔,唔,混,混賬”
他碎裂般的胸宮還沒吐出一句完整的叱責,又被塞進了一條尚且溫熱且殘暴的長蛇。
等到牙豚聽到外邊沒聲了,冒出一顆小腦袋,懵懵懂懂地想,主人這是要把先生做成烤乳豬宴嗎
學宮先生垂下來的手,都紅彤彤的呀,比烤熟的牙豚還紅
帝師雙眸里清寒已經碎得不成樣子了,他半邊身癱軟在禮樂大鼎旁,腰身漸漸回落到正常的曲度,他細喘著氣,如同瀕死的孤鶴。
陰蘿將自己的雀青色小辮發從他的腰封里抽了出來,兩指則是攪動一下旁邊混在一起的粉末藥丸,在帝師張懸素略微撐開的瞳孔里。
他震顫又驚懼,“住手”
那雙指滑過唇,在他的臉頰,用粘稠的艷水,勾了一條栩栩如生的彩蛇。
“噓,先生可輕些聲,若是讓您那些圣徒瞧見,如此冰清玉潔的您被小畜生糟蹋成這模樣”
“可就玩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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