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無傷不可置信回頭,艱難地吐字,“鄭陰蘿你你竟為了他”
宴享挑了挑眉,也沒擦唇邊的血跡,低首垂眸,“公主息怒,奴婢這一身殘軀,敗了也就敗了,不值得您憐惜的,還是莫要寒了您小竹馬的心兒。”
“這蠢貨算什么小竹馬”陰蘿輕蔑掠過他腰間系著的一盞魂燈,“為一個小婢女要生要死的,今天剛傷我,明天就能殺我,祖宗我才不稀罕。”
少年帝子咬牙,“鄭陰蘿,你明知道,這不可能”
“那你摔了這燈別礙我眼”
“”
赤無傷指尖微動,眼眸浮現掙扎。
“殿下唉。”
宴享假惺惺勸慰,“再給他多一些時間吧,畢竟是放在心間的人兒呢,像奴婢一樣,不也是把您記了百年都不敢忘么。”
“閉嘴”
赤無傷怒瞪著這死太監。
二皇子李圣樂抖動著半截殘扇,落到陣營當中,目光奇異,“怎么不打了這是要選駙馬了”
他們可是樂意見到神洲自亂陣腳
李圣樂語氣玩味,“宴貂寺也要參與進來嗎”
宴享回答得滴水不漏,“殿下頑笑了,奴這么一具風雨殘軀,今生能得伴公主左右,便是僥幸萬分。將來若是駙馬進府,奴也當盡心竭力服侍。”
早毒死駙馬,再與神女公主供赴極樂。
他微笑著想。
家貓又有什么錯呢他只想跪在主人前,舔遍她每一根粉潤柔軟的腳趾
頭,將她的欲念跟身軀,全都吞噬在這一座水溺牢籠,他已經餓得太久了,頭發,耳墜,脖子,骨,胸,鞭子,指甲,血水,訓誡,只要是關于她的,什么都能吃的。
“嘶死該死”
五皇子李漠北被切了步足,整座蜘身都轟然落下,失去了行走能力,他捂著流血的雙眼,怒吼聲一陣接著一陣。
這樣的動靜自然瞞不過長生宮。
而仙皇李謀向來謹慎,等到那萬丈狂瀾平息后,彌漫著似有若無的血腥,他才驅動法駕,降臨四皇子的府邸。
這是怎么回事”
父君目光沉靜,勢壓全場。
“回稟父皇,兒臣正在紫腰殿反省呢,忽然就嗅到了一絲妖魔氣息,擔心殿外生事,便出殿一觀,哪里知道呀,四哥的文會,竟然成了妖魔的巢穴,真是太嚇人了呀”
陰蘿自然又是第一個出頭的,她如今是一個無權公主,又因為是中庸之體,處處被她的皇兄壓上一頭,再不露面奪勢,就要淪為背景板啦。
因而她毫不猶豫踩著李潛聲的腦袋上位。
“兒臣愿意替父皇分憂,徹查此事”
她可沒有李燕嫣那么天真,以為搶個男人,生個孩子,就能在這流血的皇庭站穩腳跟。
蛇蛇自負美貌,心性至高,她當然也知道啦,如果她學著李燕嫣的套路,肯放下身段,扭一扭小腰,丟一丟貼身物件兒,再雙目含情,秋波脈脈,這群皇子要不了多久,也是她的裙下之臣,真不真心另說,但肯定會為她不斷破例。
陰蘿愛給甜棗,再加棍鞭,而在討六界生靈喜歡這方面,向來無師自通的,不然她在諸天欺男霸女多年,早就被諸天忍無可忍滅了,哪里還輪得到橫行霸道呢
但是。
比起他們趴在她胸前含情脈脈,她還是更愛他們屈從的、不愿受辱的頭顱,最好在她腳邊哭成一只小花貓兒。
蛇蛇腸子繞了又繞,面上愈發一副心有余悸又堅毅果敢的模樣。
李潛聲拱手垂眸,迅速回擊,“是兒臣疏忽,只是,他們在入兒臣府邸之前,并無異樣,直到瑤笙妹妹一來,全都亂了套兒,兒臣也不知怎么回事。”
哦豁
這九顆頭
前一刻還說她是他的呢,后一刻就毫不猶豫把她捧出來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