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陰蘿個頭嬌嬌矮矮,身量卻很豐滿的,白羊油的膚體,不似大部分女子的清瘦孱弱,反而透著一種葷濃的甜艷,尤其是沒有術法的掩飾,就愈發生長得肆無忌憚。
他掠了一眼,又緩步移開,把禪毯拉高,圍住她那不安分的小蛇嘴,順勢擦了一擦那過分活躍的蛇涎。
好在如今她收斂許多,不再是睡一夜,蛇涎就能把他整張床都給滴穿。
李瑤功倚著小榻,也烤著火,沖走徹夜的寒氣。
他偶爾回頭,看那不老實的祖宗是否會翻床,與地面親密接觸,好在她還維持著長乳牙時的習慣,只要四肢被包裹進一床毯子時,她就會像嬰兒一般,睡得老實又沉,那倆鼻孔均勻出著氣兒,鼾聲跟小豬似的。
哥哥支著臉打量她,忽地一笑。
“祖宗說得都對。”
李瑤功伸手,夾住那她圓潤的小鼻頭。
“殉情的確太廢物了,所以蘿祖宗要與天同壽,與地齊老,更與意中人發尾黑黑,甜茶甜甜。”
帳外傳來一兩聲奇異的嘯聲。
李瑤功將禁音符揉成倆顆小丸,塞進那倆鼻孔里。
等西昌小侯姬的姬嬋走進帳中,看到就是那格外顯眼的鼻丸,她臉龐不由得抽搐一瞬。
果然全天下的哥哥都腹黑吧,都把妹妹當玩具來玩的。
“怎么西昌的玄素方又不夠用了”李瑤功頭也不回,懶懶道,“最近胃口不好,動不了筆,再等些時日罷。”
主要罪源在于鄭陰蘿,拈花惹草,四處留情,在外頭給她留飯的多了,都不會主動回家吃飯,徒留他這么一個孤寡老哥。
姬嬋“”
這張端正清素的、還有這無害貓貓眼的少年臉,怎么能說出這種讓人面紅耳赤的話
大約是這人身上那一股淡漠卻和善的氣質過于迷惑人內心,姬嬋仗著小輩的任性,憋紅了臉,忍不住提出一個讓她抓耳撓腮許久的問題。
“祖天師,您家妹妹知道您靠房中術日賺百萬金嗎”
她自幼入了五斗米道,關于這位開教的祖師離奇傳聞也聽得不少,都不如他背著妹妹寫小煌書來得震撼
關鍵是,祖師的稿費跟他師尊五五分成,于是兜兜轉轉,又落到了妹妹的手里。
妹妹靠著哥哥的煌書收入招兵買馬什么的
姬嬋此時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對此鄭夙表示,長兄如父,家有吞金獸,自己又沒有太拿得出手的才藝,只好舍下神主的臉皮了。
畢竟神主也不能只餐風飲露,他除了修煉,還要供房,還要養個四處惹事動不動就要開戰征伐的妹妹,不接點私活兒哪能活得一塵不染
鄭陰蘿總說他擺爛,都不知道她倒霉老哥卷得連口水都沒空喝,就要日抄九萬卷玄素方,嗯,手抄原版可以賣出更高的價錢。
少年哥哥語氣還有些捉摸不定,“被這祖宗知道了,得鬧死我。”
姬嬋心想,祖師,您這樣坦誠,是想要殺徒孫滅口嗎
姬嬋只得生硬轉移話題,狂拍祖師馬屁,“您有這番成就,日后妹妹公主就不愁嫁妝了。”
自然,這不是她的真正來意。
好不容易能逮住祖師,她還委婉地表示,“教中事務繁多,您天天抄煌書也不是個事兒,什么時候招個教主夫人”
也給他們這些牲畜一般干著活兒的徒孫松一松擔子啊
“等著。”祖師哥哥指根抵了抵妹妹鼻孔那倆丸子,惹得她不滿地直哼哼,“等她長大。”
我在等愛人長大,等凌冽暗夜,燒燈續晝,她終于懂得喜愛與唯一的區別。
“啊那她長不大呢”
姬嬋說了一句蠢話,連忙捂嘴。
鄭夙有些漫不經心撥她鼻頭。
如果鄭陰蘿永遠長不大,那我做她一輩子的家兄。
至少我能送她出嫁,我還能看她快活千萬歲。</p>